也是该打听的没打听,曲文才知道江畔鲜做着傅家的生意,不是个一般的。
这店里小二还有工夫在身,掌柜的年纪小小,却是个掌得住事儿的,见人闹上门来,半点惊色也不见。
“初娘昨个知道亲娘舅卖了亲娘,怕得很了,哪敢出来见你?”
淮月说话十分的不遮掩不客气。压根就没把这两个大男人当回事。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什么叫卖?你个娘子小小年纪的,嘴坏的……啊!
曲武嚷着,被阿泰用肩上毛巾狠抽了一个嘴巴。
“阿月,怎么回事啊?”街坊吴婶子好奇的问。
淮月冷笑着说:“婶子,曲娘子被他们嫁了个快七十的老瓜瓤子,若没有银钱开道,可能吗?这不是卖,又是什么呢?”
“呦!丧良心的玩意哦!”吴婶子打头,众人都朝这兄弟俩人投去鄙夷的目光。
“人家可是举人!”曲文忍不住辩驳。
“快入土的举人顶个鸟用。”对门酒馆的莫三娘翻了个白眼,惹得哄堂大笑。
曲文曲武两兄弟在城北街面上霸道惯了,本以为这间小铺也是好拿捏的,却没想到自家是送上门来让人家抽脸。
“废话少说,我是娘舅,带外甥女走天经地义,你要是不放人,我上衙门告你去!那也是一告一个准的!”
淮月从怀里抽了张纸出来,曲文瞥见上头一个朱砂红指印,心里就是突突一跳,再一细看,果不其然。
‘死丫头对自己够狠的,竟把自己给卖了。’
“看清楚没有?初娘是我人,你们要是明抢,我去衙门告你,也是一告一个准的。”
淮月把话又给扔了回去,堵得兄弟俩脸庞煞白。
他们的神色有些太过了,淮月心想,‘这兄弟俩,掳了初娘回去定有盘算。如今盘算落空,怕是要自己吃下这桩恶果了。’
淮月猜想的不错,兄弟俩被扫地出门,离了江畔鲜许多脚程,曲武早就忍不住了,问:
“阿文,这可怎么好?我那份钱都花得七七八八了,今天没把阿初给带回去,咱们哪再弄个姑娘给张家啊?”
曲文是个有主意的,此时也沉了脸,张家若是个普通人家,这事儿也好办,可张家的小女儿还是傅家二管事的填房。
曲文本也就为着攀上这桩关系,所以打算把初娘给张家的傻儿子做亲。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多管闲事的东家,生断了他们的想头。
“同张家说说去,谁叫那傻儿就喜欢初娘呢!如今也该使使劲,那娘们不是靠着傅家的生意吗!只要二管事的使个绊子,还能有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