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和林走后,秦志嘻嘻笑道:
"江阿姐扯谎哦!昨个分明被我娘拽着说话,哪里又得闲去了傅家?"
秦大娘子喜欢海云懂事聪慧,勤学上进,巴不得儿子与他多往来。
她与淮月也投机,每每见面,总有一肚子的生意经要同淮月说。
"是呀。秦大娘子是问了我官司的事儿呀。"
秦志哈哈大笑起来。
海云也笑道:
"江和林性子木讷,必定是一字不差的回复。二叔公心思多,生怕听漏了弦外之音呢。”
秦志搔了搔下巴,瞥了淮月一眼,像是有话要说。
但他又只是嚼了一大口面,嘻嘻哈哈的与海云说些旁的闲事。
江和林没有请到海云,被江肃狠狠骂了一通,他几乎每天都要挨骂,已经是习以为常。
“怎么又是那死丫头出来做主!?她这样恨不得自己的叔父死,我要告她去!”
余氏的模样早不复当年的秀丽,蓬头垢面,比个村妇还不如。
“告?你怎么告?你告她什么?”
江肃只觉得余氏可恶可笑。
若不是余氏手里捏着一份江风晚当年的遗产单子,口口声声说要送给淮月做人情,他绝不会伸手管江守礼的事情。
“事已至此,你们母女俩还是保全自己的要紧。我让你大嫂给你们母女准备一份体己,你们俩到外乡过些安生日子也好。我看月娘是个闷声心狠的,哪天想起你们来,你们可是连命都难保的。”
余氏原本半跪在地上,愤愤的直起身子要诉说不满,忽又腰杆子一软,娇媚斜了江肃一眼,道:
“我是老了,也叫大哥瞧不上眼。”
江肃既尴尬又忌惮,余氏自以为笑得惑人,却是眼尾褶子能夹死苍蝇。
“可宜娘还是黄花大闺女,总不能跟着我就困死在乡下了吧。怎么说,您给宜娘寻一门好亲事,我瞧着渠哥儿就不错,他父母早逝,我跟过去帮着他打理打理家事,也好叫他小两口得个清闲不是?”
渠哥儿是江肃夫人林氏的外甥,小小年纪已是秀才。
在江肃所认识的晚辈后生中,渠哥儿是最优秀的一个,他自己都打着把闺女嫁给这个外甥的主意,又怎么看得上身败名裂的江淑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