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云呆呆的看着纪如笺与淮月携手出来,纪如笺还对他笑了笑,道:
“小郎倒是眼睛像安娘子,旁的都像江郎君了。”
纪如笺依旧不放手,淮月只好对海云挥了挥手。
“你先家去。”
直到上了傅家马车,淮月见纪如笺还是不说,又忍不住好奇问。
“大娘子跟我娘有什么关系?”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问的这样细,你只要知道我欠了她的。”
淮月没想到纪如笺居然拿这个说辞来搪塞自己,面上就显出几分收不住的愕然,看得纪如笺忍俊不禁。
“那大娘子也不必挂在心上,物是人非,没什么欠不欠的。”
听她说得如此洒脱,纪如笺忍不住问:“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你要什么都可以。”
‘大娘子说得这样郑重,好像真欠了阿娘什么,可我也欠了她的呀。’
淮月想着,有些纠结。
“人生在世,无非权钱。钱已经够用,权嘛,我与大娘子也算有了交情,那么大娘子就是我的权了,实在费不上什么了。”
她简直坦率的可爱,纪如笺又对淮月多几分心爱,更多愧疚。
江淑宜在她身边随侍了这些时日,说话行事待人接物都叫她不喜。
她本想给银钱弥补,江淑宜分明是狂喜,却生生按捺住了,说只要跟在纪如笺身边见见世面就好,不要钱财。
后来发现江淑宜有意讨好傅恣,只是傅恣性子太过乖戾冷淡,鲜有的几次相处过后,江淑宜自己就吓着了,也就灭了这份心思。
但她依旧跟在纪如笺身边,日日入府与她说话,还时常劝纪如笺出门交际。
纪如笺很多时候只是懒,可她心明眼亮,自然知道江淑宜是拿着自己做梯子,想一朝嫁高门,鲤鱼跃龙门。
‘这堂姐妹简直是云泥之别。’
纪如笺心里不是没有过怀疑,但傅家在云桥可以说是只手遮天,她没想到傅忱竟能找错人。
复杂的心情上又添恨意。
傅家的马车硕大而华美,还未到江畔鲜门口就已经让人议论纷纷。
当淮月扶着纪如笺从马车上下来,江畔鲜里更是鸦雀无声。
傅家随行的士兵将江畔鲜围了个水泄不通,纪如笺站在脚凳上,看看挨挨挤挤的人头,脚步怎么也迈不下去了。
她知道这些人不会听自己吩咐。
“明日来傅家,我派车马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