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国，春，皇家陵园。端木兰宸站在长子的坟前，眯着眼眸。叶峦池站在他身边，轻声说道：“父皇还在等着，我们先过去。”

他点了点头。他和叶心心的孩子离世，这位外祖父倒成了最痛心的一个，生了一场大病，整日郁郁寡欢。听说他来了，这才振作一些。

端木兰宸来露国，是为了找百里蓁蓁。端木玄煜埋葬在这里，她或许回来。他原本是打算与叶峦池说一下就走的，谁知道露国皇帝听闻了这消息，坚决要见见他。

露国皇宫，他并不陌生。被端木若泽篡权之后，他在这里住过不短的时间。这里，就是他的母后出生长大的地方，充满了诗情画意的宫殿。

露国皇帝见到他很高兴，不禁也喝多了。殿里只有他们两个，端木兰宸微微皱眉听着醉酒的露国皇帝絮絮叨叨着以往的事。

“为什么你们的女儿就这样夭折？我真是痛不欲生。那孩子，是我全部的寄托，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

说完，露国皇帝又喝了一杯。端木兰宸想起那小家伙安静合上双眼后的情景，也不由得心头一酸，跟着喝了一杯，将酒杯放在手中转动。

“兰宸呀，兰宸，你又怎么能明白我的心。”露国皇帝走过来，突然坐在他身边，将他一把抱在怀中。

端木兰宸顿了一下：“舅舅，你喝醉了。”

露国皇帝打了个酒嗝，直起身子，身子有些摇晃。所以他一只手按着端木兰宸的肩膀，半眯着眼睛凝视着他的眼。

“你的眼睛，跟你母亲的一模一样……兰宸，我的儿子，我真得很高兴，你长得像你的娘。”

端木兰宸不以为意，这个男人喝醉了：“舅舅，我是您的外甥，不是儿子……”

“不！”露国皇帝这下子换做两只手握着端木兰宸的肩膀，呐喊道：“你就是我的儿子！你是我和你娘的孩子！兰宸，我那么爱你的娘，我怎么舍得将她让给其他男人？可是她偏偏要远嫁雪国，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强暴了她……”

端木兰宸不说话了，他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确不是雪国先帝的儿子，至于他是谁的孩子，除了死去的母亲再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