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墨统领肯不肯割爱了——你说,机关图如何?”
星河少主恣意一笑,长剑一收来到了墨语面前,他兴致勃勃的盯着墨语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好不快意。
墨语险些要动怒,却一想后果勉强压下了:“少主说笑了,机关图是福是祸尚且难以定论,况且那本就是墨家的神物,少主这样太强人所难了?”
“嗯既然如此…也无妨,不如你陪本座下下棋,或许本座一高兴就把你们的人放了。”
“少主雅致风趣,墨语定是奉陪到底,只不过还请少主好人做到底,手下留情赠与血魅毒的解药。”
棋盘端了上来,墨语和星河少主面对面坐着。
“不急,你胜了本座再说。”
黑子落盘,棋局始开。星河少主不紧不慢的敲敲桌子。
墨语无话可说,便落了一子。
赵书义在墨语身旁看着,估摸着他也是骑虎难下了,说要前来借讲和深入诱敌随机应变,现在看来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而且他直觉告诉自己,星河少主似乎很了解墨语。
棋局过半,黑子咄咄逼人将白子逼得密不透风,墨语急得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如纸。
“吧嗒——”
黑子落在了地上,星河少主不悦的“嗯”了一声,他幕篱下的眼睛如钩子一样的锐利。
“墨语不才,请少主见谅。”
“呵,无趣。”
星河不耐烦的起身,仔细一听他的话里却都是一览无余的得意,还夹杂着细微不可闻的轻蔑。
墨语正想接话,却突然听见了一声扑通巨响,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影子猛的摔倒在地。
赵书义看得最真切,他信手一指:“是雪音姑娘!她在这里…那少主呢……”
雪音眼前一片迷糊,她本来趁机从石牢跑了出来,结果还未能离开院子就被星河弟子发现了,早已体力不支的她只能无头苍蝇一般的跑。
可是方才又遭受了重创,加之此前虽然运功疗伤也显效甚微,她此刻早已心脉受损,呼吸困难,眼看杀手马上就要追上来,她却浑身疲累再无还手的力气……
“霁寒哥哥…都是我害了你……”
想着想着她猛然一股热泪淌了下来,早知如此她便不该从石牢出来,就算是死…能和霁寒在一起也心满意足了。
杀手看雪音倒在了地上,抽出雪亮的刀子就要扑上来,却在要了结她性命时被突然窜出来的人拦住了,他抬头一看,正是墨语。
“你——少主!”
杀手不敢置信的看着星河少主走来,他立刻跪地小心翼翼的低下了头。
“统…统领……”
雪音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墨语和赵书义就昏了过去。
雪音的衣裙被鲜血染透,原本细腻洁白的脸也满是污渍,她眉头紧锁的一动不动,怀里是血迹斑驳的竖琴,墨语把住她的脉搏,她此刻的状态不容乐观,经脉皆已经创伤,如果继续拖下来性命难保。
“少主,早就听闻星河中人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看来是真的。”
墨语怒不可遏,他转身抽出了剑,剑身在暗夜中冷光四射,明亮夺目。
“墨家的藏月都出来了,看来你是打算动手?”
星河少主目不转睛的看着墨语手里的银亮色利器,想不到墨语为了对付自己果然费心了,他手里的藏月可是墨家剑谱上排名第一的绝世好剑。
星河弟子把墨语三人团团围住,赵书义的折扇也刷的散开,上面的水墨画渐渐的变了颜色,一旁的卫子青也拿出了教人闻风丧胆的“鬼魅”。
“夺命书生也来了,还有鬼魅先生——墨语啊墨语,本座真是荣幸之至!”
星河少主不以为然的哈哈大笑,随手抽了一把刀出来,随后他一声令下星河弟子皆干脆利落的朝墨语三人袭去。
一瞬间场面动乱不堪,刀剑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其中夹杂着电闪雷鸣的浩荡深远之音。
星河少主退到一边,着眼看了看黑云翻涌的天幕,扑面而来的凉风卷起了他的衣摆,他扫过被围困其中手忙脚乱的三人冷漠的喃喃自语:
“墨语,你以为星河是什么地方?从来只有星河居高临下,傲视群雄的份,哪轮得着你墨语胡作非为。”
“少主!禀报少主,儒家少主往这边过来了,他和九妖联手起来我们都有些拖不住了。”
星河少主瞪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弟子,随后剑气一扫,蓝龙剑发出了嗜血的气息,他一声不吭的提着剑往石牢去了。
无心离开院子之后就带人出了后山,外面没有一点风吹草动,可是她的直觉感应到了强烈杀意,看看周围的灌木丛,她做了一个搜查的手势。
弟子都心领神会的分开成三队轻手轻脚的往灌木丛里走去,无心的凤凰笛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芒,这意味着四周肯定躲藏了敌人。
“师姐,我们的人会不会太少了。”
一个眼里都透着机灵的少年担忧的拉住了她的衣角,他往灌木丛里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