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婳头昏脑涨的,突然看见一念真人在她面前,她惶恐不安的站直了身体,以为她会训斥自己,却见她神秘的笑笑,来不及反应,一团青烟飘起,她惊诧道:“画皮媚妖——怎么是你?”
他没有言语,勾勾手指,皇甫婳便觉得通体舒畅,眼眸清明,胸口的闷疼也一扫而空。
原来画皮媚妖变化成了一念真人的模样一直尾随在皇甫婳和莲沁的身后,白云观的结界太过牢固,画皮媚妖为免打草惊蛇放弃了硬碰硬,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支开莲沁,以顺应皇甫婳的请求,带她前去星河寻找殒杀。
画皮媚妖又恢复了起初那一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容貌,皇甫婳一时感激至极,脸上都是俏美的笑意:“那我们要怎么混进星河之中?”
“就按照你的提议——星河那么多的杀手,应该不会察觉的,殒杀大人有两个非常好的朋友,这几日恰巧离开了星河,我们刚好装扮成他们,也好更加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星河。”
“嗯好。”
皇甫婳十分赞同的重重点头。
画皮媚妖扬起食指,口中默念咒语,他的袖子拂过皇甫婳的脸蛋,一阵清风吹来,她便觉得昏昏欲睡,待画皮媚妖点上她的天庭,她睁开了眼睛。
同时画皮媚妖也改变了模样,是一个高大挺拔,伟岸潇洒的男子,长眉飞入,眼眸有神,嘴角入刻,清冷桀骜。
再看看自己,是干净利落的劲服,腰间别了一根鞭子,款步生风,英姿飒爽。
画皮媚妖掏出一个铜镜,皇甫婳抚摸着“崭新”的五官,连连惊叹:“好厉害啊…毫无破绽……”
“那是当然了!”
画皮媚妖骄傲的努嘴。
皇甫婳自他话音刚落就失神一般的瞧着他,让他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了?”
“这声音…好熟悉……”
记忆突然被扯回到她偷听到一念真人和其他两位真人商量要除掉殒杀这个所谓的邪魔那一日,她慌忙的想要去给殒杀通风报信,却被一念真人发现之后教人来阻拦,她正走投无路,手足无措之时,莫名冒出了一个神神秘秘的男子,他戴着斗笠,看不见面孔,声音却和此刻改头换面的画皮媚妖一模一样。
后来,男子想要夺取机关图,她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以命相搏…至于后来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毫无印象了……
“你见过他?”
画皮媚妖好奇道。
“不确定…只是声音很像,而且身形相仿——他叫什么?”
“星河的商牟池,常年背刀,所到之处,敌人皆抱头鼠窜,和殒杀大人一样,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哦对了,’你‘叫环月,是殒杀大人的师妹,和商牟感情深厚,是一对逍遥自在的眷侣。”
“商牟池。”
皇甫婳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不过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个想要抢夺机关图的男子或许就他无疑了。
烟云迷离,雾色湿凉,在这个天空阴云密布的清晨,凝眉在窗边眺望,琼露园的门口,长发随意飘飞,衣着单薄朴素的妓子,送走了夜不归宿的稀稀拉拉的客人,双方宛如生离死别一般,恋恋不舍,这些场面起初还有些看头,如今看得太多便觉得无聊了。
北边的窗户刚巧对着琼露园的后门,凝眉刚站了一会儿,就看到封羽及的马车不紧不慢的驶来,身边的黑衣男子打着伞,遮去了一帘冷雨。
封羽及抬头望来,温润俊朗的五官都似乎带着暖意,凝眉楞在原地,许久才回神报以一笑。
“殿下,来得真早。”
凝眉作揖,温柔的笑,却难以忽视心头酸苦。
“你不是习惯睡回笼觉吗,这么早就起来,难不成是特意迎接本太子?”
封羽及一句无心的玩笑,却恰好戳中了凝眉的心坎,她秀眉一抖,压住难过的情绪,挂起温柔婉约的笑颜,亲密的拉住了封羽及的手臂。
“太子殿下可真是神机妙算,凝眉起得这般早,本以为殿下晌午才来,却不曾想辰时就来了,凝眉诚惶诚恐。”
“美人之意,盛情难却,本太子如何会失约。”
封羽及坐在榻上,凝眉低眉顺眼的给他捏着肩膀,在封羽及看不见的地方,她的脸上却毫无欣喜之色,眉上显而易见的都是忧愁和无助。
封羽及喝着刚端上来的热茶,享受着恰到好处的温柔,凝眉宛若无骨的手指溜到他的后背,似乎故意在若即若离的撩着。
“做什么?你可变得调皮了——”
封羽及握住凝眉欲要“使坏”的手,出其不意的一拽,凝眉就欲拒还迎的倒进了他的怀里,羞笑着低着头:“殿下…你可错怪凝眉了……”
“是吗?”
封羽及危险的挑眉,玩味十足的勾起她的下巴,对视着他深邃温柔的眼眸,她突然感觉一阵凉意,莫名其妙的恐惧起来。
预感到凝眉想要逃离,更加握紧了她的腰肢,封羽及不以为然道:“那你这不是投怀送抱吗——嗯?”
“别这样…殿下,你和丞相家的千金有婚约在身…这可是陛下赐婚…殿下可不能当成儿戏……”
凝眉后背冷汗直流,随着封羽及的逼近,她花容失色,两腿不由自主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