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
“二姐!是大姐…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皇甫婳目瞪口呆的扯扯皇甫薇的袖子,她恨不得去把她拦下来,却被皇甫薇按住,嗔怪:“你要做什么?那是宫里的人,爹爹已经接旨,你轻举妄动只会害了姐姐…且看看吧,现在事态未曾恶化,姐姐不会有事的。”
“可是二姐,为什么他们错怪爹爹…明明爹爹什么都没有做……”
“婳儿还太小,当然不懂其中的利害得失,爹爹做事为人都光明磊落,吉人自有天相……”
“嗯……”
这时,皇甫蔷已经到了胡全金面前,被鬼面侍卫的银枪逼退,她顿住,她秀美的面庞因为跑来生了白里透红,一双眼睛忧虑难安。
“蔷儿,见到胡管事还不跪下!”
皇甫德雄浑有力的声音化作呵斥,他平静如水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皇甫薇便扑通跪下,眼泪盈盈在瞳孔,眼角湿润,道:“敢问胡管事…爹爹所犯何事!”
她不卑不亢,抬头直视面前高屋建瓴之人。
胡全金被她眼神一撞,情不自禁的心软半分,如此坚韧不拔的气性,与皇甫德如出一辙。
“买通匪徒刺杀皇子之罪!”
“什么!”
她立马一怔,眼睁睁的看着皇甫德被侍卫带走了,胡全金一甩拂尘,走在最前头,身后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铁骑,银枪寒光照铁衣,鬼面青花无人语。
铁骑一走,跪在人堆的若荷便上来扶住皇甫蔷欲言又止的身子,几乎泪如雨下:“小姐,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方才去后山了,有一只野兔子受了伤,便找草药给它包扎了一下…爹爹谋害皇子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公然诬陷吗…如此天方夜谭的罪名陛下也信……”
“小姐……”
揣测圣意可是重罪,若荷赶忙示意皇甫蔷,却看她满不在意眉目是那么的倔强。
这时,皇甫薇和皇甫婳也过来了。
“大姐,你怎么才回来?”
“姐姐,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呢……”
“就是随便走走,爹爹他……”
“是三皇子…说爹爹买凶害了三皇子……”
皇甫婳心直口快,也知皇甫蔷想要一个答案,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皇甫蔷听到“三皇子”几个字脸色瞬间煞白,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她大脑昏沉不已,好似天塌下来似的。
难道他骗了自己吗?他在观音庙说过,他不会再对丞相府动手——不过几个时辰而已,局势迅速恶化,飞来横祸,她还有相信他的理由吗?还是说当时不过是为了应付咄咄逼人的自己罢了……
如果是这样,他们何必要见面,假惺惺的互相约定,来年相逢,共结连理,简直荒谬绝伦!
是不是在她未曾失忆之前,他也是这般心口不一的…表面上情深似海,实则暗藏杀机——一股仇恨在她心中开了花朵,沾满了剧毒的汁液,虽然痛苦,可是干脆。
“封羽锦…你为何要如此精心设计…是否觉得我就是一个傻子……”
恨意与眷念在脑中过招,她的心如被毒刺划伤,火辣辣的疼起来,无法忍受,无法治愈。
“大姐,你没事吧……”
提起三皇子,皇甫薇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她狐疑的看着她,却见她摇摇头,瞬间恢复了常态,道:“我没事,只是担心爹爹……”
“大姐,你说爹爹会不会有事……”
皇甫婳还不识宫廷微妙,官场诡秘,却也知皇甫德此间一去,触怒君王,定是元气大伤,可是家中皆是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干着急而已。
“三位小姐放心,我这去拜访平日和老爷关系甚密的几位大人,请他们出面为老爷求求情,清者自清,相信老爷一定可以化险为夷。”
杨管家微微抱拳,家中小姐们尚小,懵懂无知,虽有一腔热血,却难免人微言轻,处事欠妥,他必须担当责任,为老爷洗清罪名尽心尽力。
“嗯,也好,不管怎样,我们都不可自乱阵脚,青天有眼,一定会还爹爹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