苕春无奈叹了口气,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异样,“姑娘该不会对淮安王世子……”
谢鸾不吭声。
苕春急的不行,眼前的女子却眉目冷静地抚着怀中的猫儿,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回府以来,她身上便有一种疏离淡漠的气息,哪怕许氏和谢崇山偏心养女谢鸣凤,苕春也不曾从她脸上看到丝毫的委屈和不甘。
方才谢鸾见过裴定之后,她好像就变得有些不同了,可苕春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姑娘,裴世子那样的人物,不是咱们可以招惹得起的,且不说裴世子与惜云公主青梅竹马的情分,就裴世子在外的名声……”
说到这,苕春停顿了下一下,捏指做了个手势,“也就比赵大少爷好一点吧。”
“我可不信裴世子那样的人,肯为女子付出真心,方才您是没看到,裴世子眼睛都快长您身上了,若他当真对您有意,岂会做出这般轻挑的举动?”
猫儿喵呜一声跳上了梳桌,悠闲地在上面踱步,用爪子扒拉着檀香锦盒。
谢鸾将猫儿抱下来,长指嵌入猫儿的绒毛中,低头逗弄了片刻,方才才抬眸看她一眼,淡淡应道:“嗯。”
苕春噎了一下,“姑娘可在听奴婢说话?”
她在谢鸾面前极少以奴婢自称,唯有极其严肃认真的时候,才会称一声奴婢。
在外人眼里,不免说她仗着在府中的资历奴大欺主,谢鸾却早已把她当作半个姐妹看待,从不拘泥于这些礼数。
尤其是经历了上一世的人心冷漠,亲情淡薄,更让谢鸾意识到这份真心难得可贵。
她不想敷衍苕春,但上一世她和裴定之间的纠葛,绝非一言两语能道清,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一切恍惚得像一场梦。
谢鸾叹了口气,“放心,我有分寸。”
“姑娘——”
对上她的眼神,苕春便知道自己方才都白劝了,默了默,最终还是打算把自己听来的告知谢鸾。
“姑娘不知道,三年前裴世子从凉州回来后,性子便变得阴晴不定,犯起病来六亲不认,像是疯症……有一回还掐死了一个舞姬,那舞姬的尸首从淮安王府抬出来时,不少人都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