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桌边一个个拆开静静地读着。
这信纸上面的字迹从稚气未脱一直到现如今的笔法老辣,有些甚至墨迹未干,有些纸张却已然陈旧泛黄。
顾修远再也练不进字了,便这么枯坐了大半日,连书房都没有再出去过。
而这厢,顾文气呼呼地回到院子,叶氏一见他这模样便猜到了自家儿子肯定又是原先那般说辞,心中也愁得很。
她重新坐了下来,心中却在盼望着圣上不要答应拏罕王的请求,不然这么一个好儿媳可就要飞走了。
顾文一大早便被自家逆子气了个好歹,连顾修远午膳没有来吃也不去喊人,心中忿忿地想着,如此一个顽固不化的儿子,饿死最好,也省的自己为他操碎了心了!
这边的顾文正在心中怒骂自己的儿子,而阿萝面对着闷闷不乐的冉冉也快要操碎了心。
“冉冉,你最近可是闷坏了?”
阿萝坐在女儿身边轻声问道。
冉冉正伏案认真地在纸上作画,上面画的内容竟是地里各种奇奇怪怪的作物,每一种植株的各个状态都呈现在纸上,看着栩栩如生的感觉。
冉冉听了阿萝的话,赶忙放下毛笔对她笑了笑,“阿娘我没事的。”
“你这丫头,开心不开心还能瞒得过我吗?”
阿萝伸手戳了戳冉冉光洁的额头。
冉冉不说话了,而阿萝也在一旁看着她,忽然就开口问道:“你可是……有喜欢的男子了?”
冉冉听阿萝忽然如此问,赶忙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哪、哪有……阿娘别胡说……”
冉冉嘴上说着,可耳朵却悄悄地红了。
阿萝见她这反应,心中也有了数,轻轻抚了抚冉冉的后脑勺而后便转身离开了。
其实她早就觉得自家闺女近来怪怪的,越是邻近及笄的日子越是如此。
及笄对于女娃儿来说便意味着可以择选夫婿了,阿萝便猜想,这丫头怕不是看上了谁家的少年郎了……今日她随便一试探,果然让她察觉到了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