拏罕王听了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严重,连忙叫住那还未走多远的副将,让他一并再寻一个医婆前来。
这医婆便是专门给西凉的妇人们瞧病的,西凉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哪怕是女子也时常会有不甚从马上摔下磕碰的情况,若是磕到了不便于医士治疗的地方,便是由医婆出面诊治。
于是没过多久,陈川便带着拏罕王借给他的两名医士快马回到了吐鲁番。
一到军营,他连马都来不及拴好,就径直回到了阿萝的营房内。
阿萝此时依旧没有醒来,可脸色看着倒没有昨日那般难看了。陈川朝着床上指了指,两位医士便一同上前查看阿萝的状况。
西凉人并不懂得汉人的望闻问切这一套,那老者的目光首先上前在阿萝的脸上来回逡巡了片刻,又检查了一番她的胳膊和腿,这才与身边的医婆低声说了句什么。
那医婆闻言走上前,开始认真地检查阿萝的身体。
她先是摸了摸阿萝的额头,感受了一下她的体温,而后轻轻摆开了下颌看了一下舌头。
看完之后那医婆似乎是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忽然她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伸手覆在了阿萝的肚子上轻轻按了两下。
一旁的陈川等人看得一头雾水,觉得这西凉人的医士瞧病怎的都如此奇怪。
没过多久,那医婆转过身来看向众人,脸上已经没了方才进门时的那种紧张。
她笑着说了一长串话,可这屋里没有人能听得懂关外话。她见众人皆怔愣着,这才反应过来,于是返过身指了指床上的阿萝,又笑着对着众人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了一番。
陈川与林盛都有些不明所以,倒是宋姑姑首先反应过来。她惊喜地睁大眼睛看着那医婆,走上前几步一边动作嘴上一边问道:“可是有孕了?”
那医婆看见宋姑姑学着自己的动作,觉得她应当是猜到了自己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径直走出了营房。待她再次返回之时,手中就多了一把方才从外边的地里采来的不明野草。
她走到油灯前拿起火折子将草根烧了烧,趁着烟雾没有散去赶忙将草置于阿萝的鼻子下方,让她随着呼吸闻了一会儿那草根燃烧冒出的烟。
闻了一会儿烟雾的阿萝没过多久就有了反应,虽然还未醒来,可总算是能自己翻身了。
众人见状都松了一口气,宋姑姑更是高兴得不行,笑着将两位西凉的医士好生送出了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