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柱子爬到横梁上,将江青松一把拎起扛在了肩上,而后纵身一跃,这才带着他回到地面。
刚下地的江青松连腿都不听使唤了,一屁股坐倒。
于是,军需官大人就成了医所中的一位新病号。
其实江青松倒是没有受伤,只是一直不吃不喝地在房梁上躲了好些日子,又始终处在神经紧绷的状态,使得肢体与脑子都有点不大好使了,还需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
那日凉人趁夜偷袭,他下意识地就想跟着跑出军营,可是跑到半路,却记起自己营房中还有好些账本册子以及银票,于是又连忙返回去取。
这一返回,便再没了逃跑的时机。
凉人的兵马已然突入大营,无奈之下,他只得往空荡荡的马厩里躲去,想着若是凉人清查军营,指不定会漏掉那个地方。
果不其然,凉人只是将各营房都搜了一遍,还未来得及大范围检查,就已然发现拏罕王不见了,而后便是虎啸军的反攻,压根儿来不及搜寻马厩。
而虎啸军的骑兵归队之后,马匹尽数被关了进来。
江青松曾试着呼救,可马厩离营房有一段距离,加之伤患众多,每日军营中都吵吵嚷嚷,于是他这一躲便躲到了现在。
滴水未喝粒米未进已经让他处在虚脱的边缘,加之下方的马匹时常躁动一番,让他更是崩溃无比,这才有了如今的这一幕。
裴安几人在听了江青松的叙述后,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阿萝更是憋笑得辛苦,在心中为这位恪尽职守的军需官大人鞠了一把辛酸泪。
当江青松神思恍惚地走出医所回到自己的营房之时,他怀中还紧紧抱着那几本册子和巨额的银票。
忙活了一上午,终于将军需官找到了,阿萝心情大好地返回营房。
她去煎了一碗药,又想到陈川夜里曾喝过一大碗,现下许是还需要先如厕,于是将刷洗干净的夜壶拿了进来,顺道将门掩上了。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她再去解陈川的腰带之时,已经没了夜里的那般畏手畏脚。
可是阿萝并不知道,陈川此时已经醒来了,只是还依旧十分虚弱,正暗自调息闭目养神。
陈川躺在床上,只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就知道是阿萝来了,可还未待他睁开眼,就惊觉下方一凉,而后阿萝的小手就探了进来熟练地将他的某处塞进夜壶。
他登时大惊,想要坐起身,奈何却浑身无力,使不上劲,只能在心中挣扎不已。
阿萝还全然没有意识到陈川已经醒了,她驾轻就熟地帮他如厕,还将手置于陈川腹部轻轻按揉着。
本就憋尿憋得厉害的陈川此时不仅浑身紧绷,脸也快烧红了。
他羞得全然不敢睁开眼睛看阿萝,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