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弗拥着宁长青哭过一道后,心里反倒好受不少,已到了用午饭的时候,若弗不得不回去了,不然戚氏又以为她在都察院跟宁长青见面见得忘了时辰,回头必有一番敲打。
果然,一回到府,才用过午饭,便有戚氏着人来请。
她立即过去了春晖堂,此时戚氏正坐在上首品茶,她穿一身孔雀蓝绣富贵牡丹绫裙,以往这一身在她身上只显得她雍容华贵,可今儿她面色憔悴,所以涂了极厚的粉遮掩,便显得脸色苍白,唇色朱红,这衣裳穿在身上也跟寿衣似的。
若弗进门后见她这样子,唬了一跳。
难道戚氏的运道下滑,整个人的气韵都变了?
“若弗,坐吧,”戚氏放下茶盏,看向若弗,“在都察院见着那个姓宁的了?”
“若弗不敢,再过八日我便要同玉安哥哥成亲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去见他,便是见着了我也当没见着,”若弗回望她,目光坚定。
“好,好!”戚氏笑了,“你明白那便再好不过了,如今多事之秋,你们的婚事我不想再横生枝节。”
“伯母,我会恪守本分,不给您添麻烦的,我现在就想出院子走走,整日闷在屋里人都要闷死了,”若弗道。
戚氏因着上回若弗说无论将来如何,一定会照顾好玉安,心里很是感动,今日见她也早早回来了,想来并未与那姓宁的见面,于是对若弗的信任又多了几分,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手一挥,允了。
若弗喜出望外,“那真太好了!伯母,筹备婚事我不大懂,帮不上什么忙,不如我以后每日做些点心和糖水给您和伯父还有玉安送去。”
“不必了,这还要你亲自动手么?”
“要的要的,我也是闲着没事做,您就成全了我孝敬您的心吧!”
戚氏连连颔首,欣慰地望着若弗,她就喜欢若弗这样懂事又贴心的儿媳妇。
于是次日起,若弗便亲自下厨房做点心,自然,她并不亲手做,而是指挥奴婢们做,做好了分四份送去给戚氏、国公、玉安和秦粟。
秦国公还像先前一般喊她贤侄女儿,夸她心灵手巧,还让她不必忙活,说点心底下人会做。
若弗原先是很敬重秦国公的,这会儿再看他那张笑面菩萨一样的脸,总不寒而栗,这样一个人,与她爹几十年交情,拜过把子的,说陷害就陷害,现在还喊她贤侄女儿,他怎么喊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