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弗脑子“嗡”的一下,若伯母和其余夫人们都过来了,今儿国公家的脸岂不都让她丢尽了?她可是个待嫁的新娘子,跑来这儿见男人,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知敏姐姐,借一步说话,”若弗软下声气儿。
赵知敏就喜欢看若弗低头的样子,她心头快慰了,于是勉强答应,随她走到一边,居高临下道:“你想求我?”
此时,东边那一排屋子亮起了灯,屋里的奴婢透过窗台往外望,然而无一人敢出门,只躲在屋里看热闹。
若弗扫一眼亮起了灯的屋子,重又看向赵知敏,“我不是求你,这事儿不捅破于你于我都有好处,不然你让这儿几十个奴婢看了国公府的笑话,伯母心中必然不快,她不仅会责怪我,也会迁怒你,而且,有些事我想你心知肚明,将来那也会是国公府的人,何必要折损自己的面子呢?”
赵知敏呵的一笑,“这与我有什么相干?如何就折损了我的面子?说不定国公夫人还要感谢我将此事挑明,否则她老人家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她……”
“不必再说了,”赵知敏掉过头,冷冷打断她,“今儿我说什么也不会走的,来人啊,把那栋屋子围起来!”赵知敏指了指宁长青所在处。
而此时,宁长青已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因伤得太重,他起身时伤口裂开了,胸膛上包裹的白纱布立即被鲜血染红。
他手捂着胸口,额上豆大的汗珠滴下来,一瘸一瘸地往后门处走。
老嬷嬷上前来搀他,劝道:“宁相公还是回去坐着吧,你的伤走不了多远的。”
“不,我待在这儿既连累她,也连累您,”宁长青说着,将靠在床头的拐杖顶在胁下,加快了步子往后门去。
忽的,后门处响起一阵纷沓的脚步声,紧接着,屋外的灯火透过南窗照进来来,宁长青顿住步子,他知道,走不了了。
屋前,若弗就地踱起了步子,她知道此事遮掩不过去,只能同戚氏说实话,可如此,她们会不会杀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