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青仍不言语,他也不知该如何选,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这个案子究竟能否彻底大白于天下,是否会殃及国公府,没有人知道,所以,他也拿不了主意。
“宁长青,你又不说话,你又不说话了,我都要嫁给别人了你也不说话,”若弗急哭了,“你以为我不知么?你当初说的那些伤人的话都是骗我的,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宁长青偏过头,“不要再提了。”
“我就要提!”若弗伸手搂住他的肩将他掰过来,“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从未爱过我,你说得出口,那我就信!”
宁长青抬起眼,与若弗对视,两个人巨大的影子投在墙上,正对着,极近极近,仿佛要贴上去了。
“我……”面对她澄澈的眼,他说不出口,才一个字他便哽咽了,胸口闷闷的,他甚至,甚至想要吻上去,他微微凑近了些,理智又促使他往后挪,更远离她。
良久,他才道:“若弗,无论如何,你嫁给他都比嫁给我好,我一身伤痛,还是个瘸子。”
若弗身子往前倾,靠近他,凝望着他的眼,“不好,宁长青,我只有嫁给你才会好,只有嫁给你才会好!”
宁长青的喉头被棉花塞住了,眼前一层水雾漫上来,他真想把若弗搂进怀里,下一刻便忍不住要伸手了。
可这时,若弗忽而低下头,笑了声,“晚了,晚了,宁长青,我也骑虎难下了。”
宁长青仰头,把泪逼回去,肃道:“若弗,你想开些,无论如何你都会过得好,若这案子真跟国公府有关,真相大白后,或许你会受到牵连,可你爹也洗清了罪名,他一定能保住你,否则,你也还有国公府做靠山,无论如何,你后半辈子都不必愁,呼奴引婢,这才是你大小姐该过的日子。”
“好呀!”若弗抹了泪,抬起头,目光陡然坚定,“我们跟命运赌一赌吧,下个月十九便是我与他成昏的日子,还剩二十八日,若是二十八日后这案子结不了,或国公府与此案无涉,我便嫁给他,从此再不见你,便是无意间碰见了,我也当作不认得,可是,若这二十八日中我爹洗清冤屈出狱,且证明陷害我爹的人中有辅国公,那我便不嫁玉安,我宁可身败名裂,遭万人唾骂,我也要嫁给你,不过,我会一辈子照顾玉安,你能不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