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汾像个小孩子一样,拉着若弗的手,拽着她逆风而行,兴奋道:“妹妹,我在田里看见花儿了,我领你去摘。”
若弗无奈,由他拉着走。
秦汾又回过头,见若弗用头巾将自己的脑袋紧裹着,他诧异道:“妹妹,你冷?”
若弗悠悠颔首,因着头巾把口鼻也裹了,她说话便闷声闷气的,“难道你不冷么?”
“我不冷,妹妹,我一点儿也不冷,”秦汾说着,立即解开腰带,就要要将自己的棉衣剥下,若弗忙按住他的手,故意拉下脸,“你听话,好好穿着。”
秦汾瞪大眼,打量着若弗,好像她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妹妹,你变了。”
“我变了?”
秦汾重重颔首,那用一根破布束在头顶的髻被抖乱了,“妹妹先前都抢我的衣裳穿。”
若弗的脸腾一下红了,她记起来,自己先前对秦汾确实不好,有一回外出赏雪,她冻得打哆嗦,便把他的大氅抓下来披在自己身上,她那时心想秦汾一个大男人,身子骨又不弱,能怎么着,回头他就冻着了。
想想那时的自己,真是羞愧啊!
因着这点儿愧疚,若弗终于顺从他,冒着寒风随他一起去田里。
一望无际的田野上,稻子被收割完后剩下的一小截根茬整整齐齐分布在田间,因着尚未到播种时节,没放水,所以田里跟平地上一样好走,只是得留心被那些根茬绊住。
秦汾喜欢用脚把那矮矮的一截根茬踩到地里去,好玩似的,所以两人行得极慢。
正站在屋门前的宁长青远远望见田野上一前一后两个身影,若弗在秦汾身后,仿佛踏着他的脚印往前走,宁长青眼下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