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孩子甚至拉扯若弗的衣裳,要把她拉开,然而,当他们的眼角余光瞥见跟来的宁长青时,一个个都吓得不敢说话了。
宁长青沉着脸时,没有孩子不怕他,于是下一刻,小屁孩儿们四散而逃。
若弗则蹲下身,扶着秦汾的胳膊将他扶起,她没好气地问他:“你怎会在这儿,该不是特地来寻我的吧?”话音才落,便看见秦汾起身后的狼狈样子,她呆住了,这还是国公府的二公子么?
他的头发披散着,遮住大半张脸,那张脸在京城贵公子中也是数得上的,可因他呆傻,所以那副呆滞的神情像是个面具,套在他脸上,使他看起来不过中人之姿,眼下这张脸上还扑满灰尘,看着更掉一档,像个小乞丐了。而且,他身上那件雪青色锦袍也脏兮兮的,衣襟大开,腰间玉带不知何处去了,像被人抢了劫。
若弗将他上下一通打量,又心疼又愤怒,咬着牙问:“你……你怎的变成这副模样?你的玉带哪儿去了,束发的发冠呢?谁欺负你了?”
“妹妹!”秦汾嘴一瘪,扑过去,紧紧抱住若弗,眼泪鼻涕齐下。
若弗早已习惯他这么抱自己了,她像哄小孩子一样,轻拍他的背,“不哭,男子汉哭什么?国公夫人呢?你怎会一个人在这儿?”
秦汾高大,若弗身材娇小,在远处的宁长青看来,若弗几乎是陷进秦汾怀抱里。
他牙槽紧咬,黑着一张脸上前,将秦汾抱着若弗的手拉开,再将他整个人往后一推,自己挡在若弗面前,面对秦汾,切齿道:“大街上的,有什么话要抱着说?”
“你是谁?”秦汾问。
这话不带一丁点儿怒意,而是纯粹的小孩子的疑问,甚至那声口听着也像小孩子。
宁长青觉出不对,这时,他身后的若弗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矮下身子,而后附耳悄声说了句:“他脑子不大好,你把他当三岁小孩儿看便是了。”
宁长青愕然,他没想到这竟然是个傻子,不过如此也好,一个傻子便不懂抄家和通缉了。
秦汾见宁长青迟迟不答,便绕过宁长青朝若弗跑过去,张开手又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