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雍州,万一谁认出来,把她这通缉犯抓了去呢?况且,眼前这人不过是个过路人,他的话本就不可信,万一也有所图呢?在镇上他还可照顾若弗,去了雍州,他怎照拂得到?
若弗却哼了声道:“你不必听他的,我同他不熟,他还做不了我的主,三日后午时本小姐在竹里馆等着你们,记得带琴来!”
“周若弗!”宁长青呵斥若弗。
看吧看吧,这人又要吼她了!
若弗冷眼瞧着他道:“你只管收钱就是了,我要做什么干你什么事?”
郝管事嘴角微勾,看了眼宁长青,一个拱手说好,而后便领着人告辞了。
“管事,为了个姑娘这般兴师动众的,至于么?回头还得同竹里馆打招呼。”
“你懂什么,这姑娘容貌上佳还能弹琴,回头送到雍州的怡红院去,银子还不流水似的来?”
……
宁长青和若弗都没在繁世里摸爬过,不知世间险恶,宁长青还好些,在战场上见过刀光剑影,尔虞我诈,哪怕这人说得天花乱坠,他还是不信,“若弗,你同我置气归置气,切不可听素不相识之人说的话,受人家的骗!”
若弗双手抱胸,望着他,望定他,“我这辈子遇见的最大的骗子便是你,受的最大的委屈便是被你们村里人对我污蔑诋毁,至于方才那个,他骗我什么呢?我要银子没银子,还做男儿装扮,涂了一脸锅灰,要美色没美色,人家骗我什么?”
宁长青无话可说了,因着若弗说的也确实没错,她这样子人家看不出她的美貌,况且要在竹里馆弹琴赚个五吊钱的赏钱,也不是易事。
这乡村小镇上,懂琴的没几个,能为一曲弹奏打赏银子的更没有,这镇上多的是吃不饱饭的人,谁钱多烧的慌啊?
“宁长青,你若真担心我,就跟在我身边呀,我赚了银子不仅能还欠你家的,还能另外分给你,你要不要?”若弗软下声气儿,诱哄他。
其实她也怵,她在这儿人生地不熟,方才那个人她也不认得,有个会功夫的男人在身边,总踏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