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桂芬真壮,身子像吹了气似的,膨胀得比两个宁长青还大,在水里抬个腿便能掀起一簇浪花,若弗看得心有余悸,自己这小身板哪是她的对手啊!
“本小姐不同你玩儿了!”若弗丢下一句撒腿便往回跑。
然而她提着裙子又怕溅着水,在水里压根走不快,一只脚才踏上岸,忽觉脖颈一紧,喉咙被夏桂芬用手肘卡着,拖回水中,她咳嗽着,不住拉扯圈在脖子上的手,那是一截她小腿一般粗的小手臂啊!
咳咳咳——
“你个狐狸精,若不是你,长青哥早就答应跟我成婚了!”
“嫂子!芬桂姐姐,你快放了我嫂子!”长红恰好洗完最后一件衣裳,听见咳嗽声,急急跑了过来。
长春一见夏芬桂,提桶便走,这村里她最怕的是钱氏,其次便是这个胖子了。
最后,两人上了案,若弗被夏芬桂一手勒着脖子往宁家去,长红则拎着个木桶追着喊:“芬桂姐,你快放了我嫂子吧!”
“你叫她嫂子?我呸,这样的狐狸精也配嫁给长青哥?不就是生了张勾引人的小脸么?”夏芬桂低头瞧了眼若弗白里透粉的面皮儿,嫉妒得眼睛冒火,她于是从一旁土壁上抓了把黄泥,往她脸上一抹。
啊——
若弗又气又急,她伸手往脸上一摸,险些没背过气去。
“你脏不脏呀你!”若弗使出吃奶的劲儿掰她的手,脸都涨红了也挣不脱,她索性借着挣扎把自个儿手上的泥抹在夏芬桂水红色的新裙子上。
夏芬桂每往她脸上抹一点儿,便有一大半在挣扎中抹在了她自己身上。
黄泥已经够恶心的了,还有更恶心的,夏芬桂因着胖,身上总有一股难闻的汗馊味儿,一路上若弗几要熏死。
最后到宁家门前时,若弗两颊上已涂满了黄泥,鼻孔被她路上薅的两片叶子堵着,眼中泪花闪烁,这几日她已经学会不哭了,横竖哭了也没人心疼她,她只能自己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