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任逸跟祥林嫂一样,天天念叨他家里的事,听的我都有点烦了,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抵触情绪,怕刺激到他。任逸家双方老人已经多次当面交涉,多次互相谩骂,任逸妈妈终于答应在房产证上加上任逸老婆的名字,紧张到一触即发的形势又稍有缓解。
从任逸的叙述中,我基本可以判断的出,他老婆的父母是很知书明理,温文儒雅的,主要是任逸妈妈借着奉子成婚这事胁迫亲家,逼着他们出了装修钱,出了嫁妆,彩礼钱也压到了最低。任逸妈妈就吃准了亲家一定会退步,否则他们女儿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话,他们的老脸就没处放了。而婚后,任逸的妈妈不仅事多,又非常强势,任逸在他妈妈面前又一个屁也不敢放,长期的压迫下必然会导致反抗。
看着任逸家这糟糕的家庭关系,我也略有担心,将来我的婚姻又会是怎样的让人抓狂呢。还好,我没有一个那么难缠的妈,婆媳关系这一点完全不用担心,因为没有关系。我上初一那一年,我爸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输光了,然后回家打了我妈一夜,让我妈交出手里的存折。我妈硬生生的挺了一晚,打死也不给,没有没有就是没有,我跟姐姐吓得蹲在墙角里捂着嘴哭。第二天早上,我爸终于打累了,睡着了,我和姐姐也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再醒来的时候,妈妈和她的宝贝存折一起不见了,再也没出现过。从此以后,我爸天天酗酒,摔东西,打我和姐姐。直到有一天电闪雷鸣,酗酒过度的父亲,大吼一声后便重重摔倒在地,他中风了。
我不太想回忆那些艰难的岁月,只是等我结婚后,陆纯可能不需要去面对那么多复杂的关系了。这一点上,她比任逸的老婆幸运多了。
平安夜,我比下班提前一个多小时跑了出来。到久光商场买了一只玉坠,和田玉的,配了一条铂金项链,加一起将近五千块,店员用了一个很精致的盒子装了起来。又跑到负一层买了刺身、寿司和天妇罗,又买了两瓶红酒。
看了下时间,接陆纯下班刚刚好。开车到山崎正门的时候,发现提前了十几分钟,于是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抽了支烟。门口的保安居然还认识我,跑过来跟我打招呼,我递给他只烟,一边抽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门口陆续有下班的人走出来,我探着头往办公楼门口看。过了一会,终于看到陆纯往外走,我笑着冲她挥挥手,这丫头居然没看到我,什么眼神啊。
这时,一个猥琐的身影从后面追上来,递给陆纯一大束花和一个纸袋子,我擦,居然是关鹏。陆纯摆摆手,似乎要拒绝,关鹏冲她说了几句什么,又把花和纸袋往前一递,陆纯就接了过来。
我站在大门外看着,眼睛里冒着火。陆纯看到我了,跟关鹏说了一句什么,立刻往我这跑。关鹏也看到我了,赶紧缩着脖子回身进了办公楼,像一只缩头乌龟。
陆纯跑到我面前,笑颜如花,乔林,你下午没上班吗?怎么这么早就来接我?
我没好气的说,你这么受欢迎,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我不早点来,你不得跟那个老杂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