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天劫客

玲珑塔顶,蚩尤与天劫客的战斗已经开始,一个对一个,司马炎、力煞和茅婆只能远远的躲在入口观望,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他们也知道,蚩尤的战斗是不容别人插手的。整座玲珑塔毕竟是盘古族的杰作,而天劫客一直居住在这一层,可以说这个战场对于天劫客来说大有裨益,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天劫客无论从速度还是力量上都明显的比以往那些魔将强上很多,也许也是因为他是盘古族人的缘故吧。

同时,随着战斗的展开,那些本已落定的尘埃被渐渐的激起,在天窗射入的阳光照耀下,不是灰尘应有的灰白色而是殷红色;这些本就不是灰尘,而是血末!一股腥臭的味道,越来越浓烈,有毒!司马炎是何等的机警,从战斗开始的时候就施展神御咒护住了众人,所以三人并未被这有毒的血末所伤。而蚩尤禀赋特异,对于毒根本从未放在过心上,更何况他现在手戴无常戒,什么样的毒在无常戒面前犹如喝酒的小菜一般。

无论是哪一方都无法轻易的将对方击倒,战斗慢慢地进入到僵持阶段,两个人你来我往却都毫无建树。蚩尤突然感觉心头怪异莫名,总觉得四周弥散着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气息,就连刺出的每一剑打出的每一拳都觉得是那么的不舒服,焦躁情绪充溢着蚩尤的胸膛。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即便拥有两件上古神器终究还是无法战胜盘古族的人?不可能!蚩尤的内心盘算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要调节自己的心绪,令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但是却出乎意料的起到反作用,心中焦躁感越发强烈,蚩尤顿时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以急速冲刷着血管!

莫非是我的心境出现问题?战斗一向是我蚩尤的乐趣,怎么会令我变得如此的烦躁?难道说不经意间已经着了天劫客的道儿?就在蚩尤胡思乱想心绪不宁的此刻,天劫客身形晃动闪过蚩尤的光武剑,如同一条鬼魅般的向后飘去,随即跃起象壁虎一样吸附在墙壁上;蚩尤一见,抽身便追,紧随其后,根本就没有去想天劫客的举动是否隐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天劫客的脸上已经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司马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即便出声提醒蚩尤也是来不及的,两个人的身法动作都是疾驰而过。只见天劫客的目中寒光一闪,以双手的指力扣住墙壁,身体橫了过来成了“一”字型,双脚脚尖突然各冒出一根极细的不知名武器,迅速的刺向蚩尤的双目!

骤地,蚩尤从纷乱的思绪中惊醒,光武剑在身前形成了一道白光;谁料想天劫客并非是真正想去刺瞎蚩尤的双眼,脚尖突然冒出的极细武器喷射出两点幽碧的寒光,有生命一般绕过光武剑的剑锋,目的明确的顺着蚩尤的口鼻钻了进去;蚩尤顿觉五脏六腑如同被万把刀剑割刺,脑袋里犹如万千虫蚁在啃食,剧烈的痛楚立刻在全身扩散开来!

蚩尤一声闷哼,身子砰地栽倒在地面上,光武剑和无常戒这两件上古神器似乎也感觉到了痛楚,闪烁不断,蚩尤痛苦的在地上抽搐着,全身的肌肉激颤着,面容在痛楚的威逼下极度扭曲变形!天劫客见状,落叶一般的飘落下来,冷冷的看着。

力煞再也耐不住性子,一声厉喝就冲了过去,挥动神玉臂凌空冲着天劫客就是两拳;凛冽的拳风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风声直击过去。天劫客却连头都没有歪一下,只是伸出一直手在空中一抹,便将力煞神玉臂的力量化为无形。力煞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的胸膛上就重重的挨了一脚,整个身体腾空而起越过司马炎和茅婆的头顶摔倒了下一层。幸好身上还有司马炎施展的神御咒护身,否则不死也定会吐血昏迷!

除了蚩尤没人能够与天劫客一战,而此时的蚩尤倒卧在地,浑身已被汗水湿透,遍体冰冷,司马炎和茅婆无不大惊失色!司马炎二话不说,立刻施展神御咒护住蚩尤的身体,一团蓝色的真气将蚩尤的全身包裹在里面;茅婆也迅速的施展愈心咒,运起真气进入蚩尤的体内,护住他的五脏六腑,随后茅婆的指尖爆出十根蓝色光柱,射进蚩尤体表,飞速地疏导着蚩尤体内凌乱的真气。

蚩尤的真气早已乱成一团,有些地方根本无法疏通,至少凭借茅婆的愈心咒是无法办到的。一时间司马炎和茅婆大汗淋漓,一旦蚩尤命陨,不但自己的性命不保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司马炎不住的说着:“茅婆,加把劲!一定要把蚩尤救起,否则一切都完了!……”

天劫客冷声说道:“你们不要枉费心机了,凭你们的能力即便身负神器,体内有七彩凤凰的神血之力,也是无济于事的;现在,没有人可以救得了蚩尤了,你们还是首先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吧!”

力煞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一晃的回到了玲珑塔的顶层,吃力的说道:“不要放弃,不要理会这个天劫客的屁话……咳咳……门主是武神,是不会如此轻易就……倒下的人……更加不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人……你们只管安心的……为门主致伤,我会挡住天劫客……”尽管力煞有神御咒护身,看来伤的也不轻。

“大言不惭!就凭你还想挡住我天劫客,挡住我这个盘古族创世的一员!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性命现在只剩下半条了吗?真是痴人说梦!”在天劫客听来,力煞的话不过是一个笑话;是啊,武神蚩尤现在都被他放倒在地,他怎么会把区区一个力煞放在眼里,“除了盘古族以外的生物,无论高低贵贱不过都是蝼蚁罢了!”

司马炎嗤声道:“蝼蚁!蝼蚁尚且偷生,尚且为了生存而与一切作战,我们是不会放弃的,更何况我们不是什么蝼蚁;你难道不知道吗,蝼蚁团结在一起也可以咬死你!”

天劫客笑了,笑得是那么的开心,仿佛又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众所周知,盘古族是开创这些世界的一族,我们所开创的世界不是给你们些功肤浅的人用来生活的地方,你们只配成为我们的奴隶!试问,梵毁和必修如何?还不是一样成为了我们的棋子,成为我们的奴仆!除了躺在地上的这个武神蚩尤,谁会像他那样竟然自不量力的反抗盘古族?他这叫做咎由自取,自讨苦吃!”

一边说着天劫客一边走向了蚩尤,就在天劫客走到蚩尤身边想要用脚将蚩尤的身体踢平的时候,光武剑动了起来;没有人握着光武剑,但是光武剑却从背后刺进了天劫客的身体!天劫客跨过蚩尤撒手落在地面上的光武剑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这把上古神器会如此的听命于蚩尤;当他企图用脚踢平蚩尤身体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脚腕会被蚩尤一把抓住!所以,天劫客无法抽身闪躲,只能由得光武剑深深的刺进自己的身体。

疼痛瞬间蔓延了天劫客的全身,蚩尤的拳头就在他的眉心,两眼之间正好是那只闪耀着淡蓝色光辉的无常戒!蚩尤的眉毛无风自动,面部的表情虽然还有些扭曲,却也平添了几分狂妄之色;透过无常戒淡蓝色的光辉,天劫客看到了战场,创世时盘古族与邪恶妖魔的战场,战场上一片血红,那是他的死期!一道血线顺着天劫客面部的轮廓,从额头流到下颚,然后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跌落……

蚩尤和天劫客的身体如同雕像一般的僵住了,不仅他们两人,司马炎、力煞和茅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雕像一般的僵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声音,整个玲珑塔甚至整个阂水城都没有一丝的声响。蚩尤用他那有些沙哑的嗓音,打破了沉寂:“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惹是生非,我最喜欢出风头,我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天生的祸根!我不仅会打倒梵毁,之后我还会把你们这些盘古族人逐出我的世界!”

此时的天劫客已经说不出话来,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神渐渐的失去了光泽,变得苍白而深邃。砰然声响,蚩尤和天劫客的身体俱都直挺挺的到了下去,把司马炎等人惊醒。天劫客不仅被光武剑刺穿了后心,他的头骨也已经被蚩尤的那一拳击碎,无论他是不是创世的盘古族人,无论他活了多少年,他的生命现在彻底宣告结束。

蚩尤忍受着巨大的痛楚而击倒天劫客,看着现在躺在地面上昏迷不醒的蚩尤,司马炎不禁泪流满面,不知如何是好;茅婆毕竟是百岁之人,处事不惊还的是她,茅婆说道:“看来门主伤势不轻,我们要赶紧送他到神算子那里;要是真如天劫客所说,恐怕只有神算子可以救得了门主了;一路上我们用神御咒和愈心咒护住门主的心门,我想应该可以坚持到那里!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

三个人抬起蚩尤,也顾不上劳累,马不停蹄的赶奔羽山后神算子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