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上高架桥的时候，上官婉晴居然睡着了。

楚岩调低了冷风，放慢了车子的速度。

楚岩看了一眼上官婉晴，可能因为车内光线不足，上官婉晴的脸色柔和了不少，不再像一小时前那样苍白。

偶尔路灯闪过，突如其来的光亮，投印在她的脸上，害得楚岩老是担心会把她惊醒，忍了又忍，才没有伸手去为她遮挡，以至于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变成白色。

楚岩知道，如果他伸出手，惊醒上官婉晴的，一定不是路灯的投影，他实在太想抚摸这张面孔，这个他醒时梦里的女人。

但这种控制，并没有让楚岩觉得辛苦，相反，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愉悦，是那种柔软的，渗透到骨肉里的愉悦。

他想起一首诗，大意是：

你安静的睡在我身边，万籁具寂。

世界之小，只有我们的呼吸相伴。

世界之大，只剩下时间。

这一刻，你是我的，完完全全。

想起上次，他也是这样载着她，她的脸上如千年寒冰一样的冷漠。不由有点小得意，心里唏嘘：没有什么是时间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再加点耐心。

想到这，他嘴角微翘，眼睛晶亮润泽，满溢的快乐，兴奋和爱意，让他整个人流光溢彩。

驶入上官婉晴的小区，楚岩找了个位置停车，上官婉晴还没有要醒的意思。

本想给她解开安全带，好让她睡的舒服一点，身体挨过去，手却没有动。

他就这样近距离的看她，昏黄的街灯，使得她翘而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一片婆娑的阴影，有种病后初愈的柔弱，我见犹怜。

上官婉晴向楚岩这边歪歪头，一缕头发垂了下来，落在腮边，有句香艳的词蹦进楚岩脑子里―――鬓云欲度香腮雪，他忍不住要抚她的秀发，在他触到她的一瞬，他觉得血脉喷张，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上官婉晴睁开眼，四目相对，只有．．．．５厘米的距离。

隔着夜色，上官婉晴都能看见楚岩胀的通红的脸。

“楚岩，别，别这样。“声音里满满的娇羞柔弱。

上官婉晴都被自己这句话惊着了，暗骂自己怎么这样厚颜无耻，内容是拒绝的，但这语气明明有提醒、勾引之嫌。

其实上官婉晴早就醒了，她知道楚岩在看自己，她忽然很享受这种感觉。

一个男人的仰望和爱慕，是每个女人都绕不过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