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绿山报纸,电视天天报道,听说咱这‘啤酒节’仅次于德国慕尼黑的,用不了几年,规模都能超过他们。青岛市政府都派团来学习呢。”父亲一脸自豪,向朱子顺介绍。
“去看看吧,要不是你爸腿脚不灵,我都想陪他一块儿去瞧瞧。”母亲说“今年来咱绿山旅游的外地人可真不少,不少游客说绿山建设‘北方香港’还真是有模有样。听说这‘海星广场’变化也不小呢。”
每天看绿山媒体宣传,父母的思想和电视台,主流报纸,始终保持着绝对的一致性。
下午五点,曲雅就催促朱子顺赶紧动身;说,晚去了根本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你想有一个踏踏实实喝啤酒,看节目的座位,想都甭想。
出了家门,朱子顺便真的体会到了;马路上的出租车几乎没有空驶的,三口家足足等了快半个小时,也没打上一辆的士。
“全是去‘啤酒节’的,别等了,坐公交去吧。”无奈,曲雅和朱子顺只好领着朱珠来到了公交车站。
从周家街到海星广场还要到西安路,换乘202电车。站台上乌央乌央的人群,操着天南地北的口音,看得出大都是奔“啤酒节”去的游客。
但凡一辆电车驶进站,等车的人便蜂拥而上,毫无秩序可言;甚至连到站下车的乘客,都被一拥而上,急于抢上的人流,重新挤回到车厢里去。
大人叫,孩子哭,车厢里外犹如厮杀,肉搏的战场。
“这些外地人先上后上都不懂吗!”一个好容易挤下车,背包带都被挤折掉的中年妇女,站在站台不依不饶,冲着还没关上车门,依然在往车厢里较劲的人,边跺脚,边大声嚷嚷。
“咱爸咱妈幸亏没来,这阵势还不得要了他们老命啊。”朱子顺把朱珠抱起来,说“再来一辆车,爸爸也得往上挤了,你可得坚强点儿。”
“嗯,打针我都不哭。”大女儿虽有些懵懂,但拿打针说事儿,也是一种想证明自己勇敢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