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陆经理把他们几位带到“维多利亚广场”二楼,吃了一顿89元一位的自助。
陆经理一再告诫三位男士,不要多喝这里的酒水,涨肚,影响胃口容纳生猛海鲜,和那些值当下嘴的“硬货”。
“待会儿到‘新天地’再敞开了喝。”陆经理的精打细算劲儿,真得越来越像上海人了。
五个人用餐足足有一个多小时,精挑细选,细嚼慢咽的边吃,边聊;直到过了晚九点,陆经理才对大家说:“差不多了,该去欣赏欣赏夜上海了。”
老上海被称作“十里洋场”,也许是这个城市,广纳百川开埠建市的血统,渊源;“新天地”这条异国风情的酒吧街,出现在“石库门”这条沪上老里弄中,看起来和协调,毫无违和感。
国内许多地方,也就是近十年,八年才熏习到国门大开,吹进来的西洋风。
有些人开始穿着西装,颈系领带,衬衣外却套上了一件手织红毛衣;价格不菲的红方,黑方,在娱乐社交场所,被“先富起来的人”像梁山好汉一样赤膊豪饮。
洋装虽然穿在身,依然在闹洋相。
朱子顺还记得当年住在“铜仁路”小旅馆,跟老爷子聊天时听他讲过:在三四十年代,老爷子已经开始随父亲在交易所买卖股票,“百乐门”跳舞,“大世界”看戏,对他来讲,早就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
所以说上海人身上散发的“洋气”,不是刚脱下马褂,换上洋服速成来的那么简单。他们至少有了三代人的积淀。
陆经理和雷声看来是这儿的常客,两个人相互商量了几句,便带一行人走进了一家名为“BLUE”的酒吧里。
雷声对朱子顺,丛辉说:“今晚紧着集团领导原总监喜好,平时我和太太都去另外一家‘静吧’,原总喜欢热闹,咱们将就她。”
这家“BLUE”酒吧上下共有两层,一层的中间搭着一个半圆形的小舞台;三五个人组成的一支乐队,站在上面弹奏着一支支舒缓的轻音乐。
客人中金发碧眼的欧美人居多,既有一个人独坐在吧台的,也有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边喝边聊的;这中间不乏夹杂着中国女孩的身影,这些女孩显然都能说一口流利的外语,她们的共同之处是面部表情眉飞色舞,夸张的肢体动作比老外还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