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室的火已经被熄灭了，躁乱的病人们也被护士一一送回病房，李舒白顾不上跟院方说秦羽柔的情况，下了楼之后直接奔到停车场，然后开着车匆匆往医院赶。

江暖疼得没有一点意识，大脑似乎也不会思考了，可恍惚之中，她还是听见李舒白在给燕璟琛打电话。

“是，我们目前正在往医院赶呢，具体情况还要到医院检查过后才知道……啊？你要过来？教官，你先别急，你那儿还有一堆事呢……是是是，我知道你心疼小暖，谁不心疼啊，我俩还一起长大的呢，我难道就不心疼了吗？我还不是怕你这时候来医院，燕家会乱套吗？”

江暖坐在副驾上，听着李舒白着急的声音，强忍着腹部的痛意，慢慢伸出左手，示意他把电话给她。

李舒白愣了一下，随口把手机放进她手里。

燕璟琛听着听筒里的呼吸声明显变了，知道是江暖在接电话，眸子软了软，心疼问她。

“是不是很疼？”

江暖艰难地吸了一口气，哑声道：“没有，不疼的……宝宝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他有事，阿琛，你在燕家好好守着爷爷，让他安安心心地走，不要过来，燕家的人……他们、他们见你不在，一定会借机闹起来的，可、可不能让他们惊扰爷爷了……”燕璟琛见她这般为自己着想，心颤了颤，不自觉地握紧手机。

“我看他们谁敢，小暖，你再坚持一下，我现在就去医院陪你。”

“不要，你若当真想让我好过，就不要过来。”江暖疼得额头上直冒汗，泪水却一滴滴从眼眶里涌出来，“燕璟琛，我不想再对不起爷爷了，你知道吗？爷爷走的时候，那么痛苦，带着那么大的遗憾，我、我对不起他……”

“不要胡思乱想，没有任何人责怪你，爷爷更不会怪你。”

燕璟琛并不知道江暖的难言之隐是什么，只是轻声安慰她。

江暖却红着眼摇头，“不，爷爷怪我，你也会怪我的，我更会责怪我自己，你不要来医院了，好好送爷爷走完最后一程，我、我没事的，宝宝也会没事，等到医院后，我会让李舒白给你打电话报平安。”燕璟琛听见江暖的话，拧了拧眉，启唇还想再说两句，她那边却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燕璟琛看着暗掉的手机屏幕，脸色瞬间沉下来。

霍绍谦在一旁看着，忍不住问：“小暖的情况不太好？”

“还不确定……”燕璟琛摇了摇头，凝声说：“她在电话里一直跟我道歉，我总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