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楼应雄这件事是做得不对,但他毕竟是太子的岳丈。
况且宇文渊的心里也隐隐的察觉到了,之前吴山郡公做的那些事情,是在为自己洗脱失察的罪名,同时把宁远将军架在了火上,所以楼应雄这一回做的这件事,也让吴山郡公被怀疑。这说到底,是太子后院起火,太子妃和太子良娣以及他们的家族在争抢功劳,闹出了这一桩丑事。
想到这里,宇文渊沉沉道:“你的确是有失察之罪。朕——”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竟有些沙哑的梗住,仿佛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一时间,整个大殿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而就在这时,玉公公走到大门口,轻声道:“皇上,秦王在外求见。”
听到这话,宇文愆的眼神顿时一凛,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下头去。宇文渊原本就有些哽在喉咙口的话也断在了这里,他沉沉的出了一口气,道:“让他进来。”
玉公公立刻转身出去,不一会儿便看见宇文晔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跪拜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宇文渊又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来了。”
宇文晔道:“父皇传召,儿臣不敢怠慢。但,”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额头上鲜血直流,已经染红了大半张脸的宁远将军,又看了看旁边跪伏在地的太子,然后说道:“儿臣不知父皇在对皇兄和楼将军训话,儿臣还是回避——”
“不必了,”
宇文渊沉沉道:“有些东西,朕也想给你看看。”
说着,他拿起面前的那张口供递给玉公公,玉公公接过捧到了宇文晔的面前,他起身迅速浏览了一遍,随即眉头也重重的拧了起来。
然后看向楼应雄:“宁远将军,真的是你派人截杀裴侍郎?”
一听这话,宇文愆的眼神更深了几分。
自一开始,他们都是叫的裴行远,可宇文晔在此仍旧称呼裴行远为“侍郎”,就是加重他仍是朝廷的官员这个身份。要知道,谋杀囚犯是一层罪,但谋害朝廷的官员,又是另一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