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愆低头,静静的看了看她因为用力抓着自己,挣得有些发白的手指。
再抬头,看向那双急得发红的眼睛。
这张脸仍旧艳丽出众,说起来,他对女色向来没有什么感觉,美貌在他眼中早就成了皮囊,远不如交谈时会心一语来得令人心动,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看得出好坏,也正是因为不忍这样美丽的生命凋零,当初才会出手相助,从那些村民的手里救下她。
然后,从她的口中,他听到了自己的“未来”,听到了那些令他震惊不已,不敢相信,却又令人沉迷的未来。
他信了她,因此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现在,一步一步的走来,他的确得到了,却没想到,也在一步一步的失去。
他已经没有回头的路,却渐渐开始怀疑,怀疑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到底——
想到这里,他慢慢的将手从虞明月的手中抽了回来,因为她太用力的关系,甚至在手背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红痕。对上那双惶恐的眼睛,宇文愆淡淡道:“你曾经跟我说过,你跟那些只会争风吃醋,只会——什么‘雌竞’的女人不一样。”
虞明月有些惘然,却还是本能的点头。
宇文愆道:“但如果你一边这么说,一边看不得别的女人过得好,做的事情也跟所谓的‘雌竞’并无二致,这不过说明,你跟她们就是一类人。”
“……”
“你甚至,还不如她们坦荡。”
虞明月一下子瞪大了双眼:“我——”
不等她争辩,事实上,说出这个字之后,虞明月的嗓子就哑了,宇文愆开口道:“我相不相信你,已经不重要了。父皇让吴山郡公立刻出城,追缉劫走裴行远的姜洐和梁又楹。”
说到这里,他目光冷淡:“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虞明月身子一软。
“皇上,也在怀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