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程意把陆宗珣的话复述给蒋正寒听。
她以为蒋正寒能就此放下心来,但没想到蒋正寒反倒更加担忧。
“程意,你不觉得他…平静的有些奇怪了吗?”
四年不见,日夜思念的人好不容易重新出现在眼前,陆宗珣肯让她就这样再次离开?
“虽然这几年我不在国内,但是关于陆宗珣愈发偏执的新闻我也看过几则,都是很合理的猜测,我觉得你也需要看看。”蒋正寒建议。
程意摇头,说句不要脸的话,她比那些评论家们更了解陆宗珣,哪里需要从别人嘴里看陆宗珣。
“但是你看陆宗珣的时候,是带有情绪的。”
蒋正寒循循善诱:“程意,刚回来时你看见他会愤怒,暴露身份,在他为你痛苦时,你的报复心理得到满足,又变的平静,可是这种平静不正常。”
情绪的大起大落后,程意现在看陆宗珣,就像是在看路边的一株野草。
可陆宗珣不是野草,他是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
换句话说,程意觉得陆宗珣什么都不会做,但实际上,陆宗珣什么都做得出来。
现在的陆宗珣和程意都像哑弹,表面风平浪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还有时间,程意,或许你该更加深入的处理好你和他的问题。”
蒋正寒重重叹了口气:“我不想出国之后还要被他无休止的骚扰,念念一天天长大,我怕念念从中发现什么。”
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不可否认,蒋正寒说的很有道理。
虽然程意不认同他说的‘陆宗珣偏执’这个论点,但还是决定在离开之前尽量完善和陆宗珣之间的问题。
为此,蒋正寒还给她提了一个建议。
“趁陆宗珣不在,去看看他的生活环境,如果你能从中看出他的偏执,那就代表我们不可能顺利离开。”
所以第二天一早,程意便直接来到了陆宗珣的住处。
她曾被拦在门外,隔着雨幕遥遥望向那栋别墅。
那时候她卑微的要命,流浪狗一般祈求陆宗珣能放她进去。
但是今天,隔着老远保镖就来为她打开了门。
程意不由得有些惊讶:“陆宗珣的家,现在谁都可以进了吗?”
保镖摇头,“我们都见过您的模样,陆总说如果是您来了,绝对不准阻拦。”
“为什么?”
“不知道。”保镖怎么可能知道老板在想什么,“不过…”
保镖犹豫着补了一句:“我偶然听陆总说过,您不肯入他的梦,是不是怪罪他曾拦您在门外,不肯进来。”
“反正从那以后,周总助给我们发了您的照片,要求我们牢牢记在心里,看见您来的话,一定要放行。”
“……”程意一时无语,加快脚步逃离了保镖亭。
这里还维持着四年前的模样,出乎意料的是,从花园里走到客厅,一路上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佣人。
这对陆宗珣这样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来说十分罕见。
楼上楼下逛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丝毫看不出陆宗珣‘偏执’的迹象。
就在程意觉得蒋正寒想多了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扫到玄关柜子上有一串钥匙。
钥匙上挂着的廉价紫色吊坠,是她的。
确切的说,是她曾经用来挂在那处二居室门钥匙上的。
可是后来那套二居室被陆宗珣收回去给金杉的狗当狗窝,钥匙自然也被收回去了。
没想到陆宗珣还留着。
塑料小狗上的漆已经掉了大半,显得狰狞又丑陋。
但吊坠下的钥匙却光洁如新。
程意拿在手里摩挲了两下,一股恼怒涌上心头。
是那套二居室的钥匙。
她住了那么久,她以为可以作为新的起点,却又被告知你连狗都争不过的地方。
陆宗珣竟然经常去。
给谁住?
金杉的狗吗?
说不清的愤怒将程意的理智驱逐,她抓起那把钥匙,气冲冲的出门。
门口的保镖见状急忙拦住她:“程小姐,陆总马上就回来,三五分钟,您再等他三五分钟。”
“不必了。”
程意目不斜视走过去,几步之后又退了回来,对保镖说:“替我转述,他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