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经历过昨晚不留情面的职责痛斥，陆宗珣仍然不习惯程诺的粗俗无礼。

他觉得这是对程意的一种羞辱。

但是仔细想想，能有一张和程意极为相似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他不能不知足。

“念念，你先跟坏蛋叔叔呆一会儿。”怕一会言辞过激吓到孩子，程诺把念念放到了陆宗珣身边。

念念心里还记挂着陆宗珣的种种不好，又记挂着和陆宗珣初遇时的种种好，此时十分矛盾，大眼睛一下一下的偷偷看他，却坚定的和他保持距离，不肯靠近。

陆宗珣不会哄小孩子，更没有见过情感表达如此丰富的孩子，一时间有些无措。

一大一小干巴巴的站着，中间隔着很长的距离。

半晌，陆宗珣才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放到两人中间的位置。

“你喜欢的话可以拿走。”

“我不拿坏人的东西！”话是这么说，可念念眼中满是对糖果的不舍，撅着嘴看糖，又撅着嘴看陆宗珣。

最后，气鼓鼓的背过身去：“坏人最喜欢用糖衣炮弹收买人！我才不上当！”

陆宗珣失笑：“你从哪学来这么多大道理？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爸爸说我像妈妈，天生聪慧！”

“是吗？那你聪慧在哪儿？”

陆宗珣只是想和他说话，想和他拉近关系，所以顺着话题随口问问，但没想到，念念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我很会数数哦！能记好长好长的数字呢！”念念骄傲的挺起胸脯。

陆宗珣却是一怔。

程意对数字极为敏感，记忆力也超群，能在短时间几下大篇幅的复杂数字。

如果念念这项能力来源于母亲的遗传，那么程诺……

陆宗珣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不敢细想。

他无法接受再一次的打击，所以任何猜想论断都要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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