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的叛军,杀得越凶,越是骄兵,只以为狼入羊群,拼命地枭着首级,又挂在腰下。
不知跑了多远,叛军也不知追了多久。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响彻了官道四周。
黎明之下,数不清的平叛军士卒,从埋伏的林子里,迅速冲了出来。通鼓的击打声,以及牛角长号的闷重之声,混淆着响了起来。
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系着描虎披风,按刀出现在官路正中。
“南方六州,巡抚胡尊,恭候诸位久矣!”
“杀——”
四面八方,围过来的万多人营军,呼声连天,在裨将和都尉的带领下,纷纷抬刀往前杀去。
“夫壮营听令,配合本营,围杀叛军!”
只剩不到两千人的夫壮营,在军命与监军之下,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反扑杀敌。
如果说,先前是狼入羊群,那么现在,这数千的叛军,便已经是瓮中之鳖。
埋伏的围势,变得越来越密集,赶过来的平叛军,声声怒吼不休,早已经憋着一股气,没有丝毫的停顿,提刀厮杀起来。
夫壮营第四哨,按着陈景的吩咐,等丁沛下达命令之后,不足四百人的残军,靠着手里的旧甲锈刀,各为倚靠,小心杀敌。
数百个见势不妙的叛军,刚要回跑——
官路边的林子,一拨拨的伏弓射出,不多时,便有百余人中箭倒地。
“冲阵,速速冲阵!”一个叛军裨将,惊得抬头怒喊。
围势已成,唯有突围而出,才有一线生机。无疑,夫壮营便成了突围的首选。一时间,越来越多的叛军,状若疯狂,提刀往夫壮营的方向扑去。
邢小九仰头怒吼,扬手一刀,枭飞了一个冲来的叛军都尉首级。
林逍则谨慎地多,并未频繁出刀,小心护在陈景左右。
老幕僚张素,眼见着叛军,在作困兽之斗,疯狂往夫壮营的方向突围,居然勒令一个都尉,组织步弓营,抛射叛军逃离的方向。
“先生,那边可有夫壮营的人……”
“顾不得了,杀叛军要紧。”
那都尉咬碎牙关,终归没有领命,“先生,你不若让胡尊将军,亲自来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