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行军,田安抬起手,冲着大先生的位置,抱了抱拳。才第一个踏起脚步,带着人,往不远处的平安镇走去。
“陈兄,他若是个贼子,到时候你我怎办?”陈景身边,太史青低声开口。
“应当不会,不仅是袁总舵主,我也信他。”
当初撤哨的时候,是田安第一个赶来,向他通报了消息,言语之间,颇有几分自责。
而且,如今的情况已经蓄势待发,到了最危急的时候,多想已经无益。他相信,袁四桥在先前,肯定会考虑田安叛变的可能。既然还坚持用田安,那只能说明,袁四桥有信心。
“陈兄,要到城门了。”
陈景不动声色地抬头,看着城门之外,里一圈外一圈的营军,无数双的眼睛,在黑夜中朝着他们看来。
陈景侧目,看了一眼后面的大先生,发现这位王朝的明灯,此时一切如常,瘦削的脸庞,再加上一番易容,若非是熟人近看,只怕很难认出。
“兆丰营都尉田安,巡岗归城。”
田安起手抱拳,又喊出了夜禁的暗号。
没过多久,城门慢慢打开。
陈景脸色惊喜。
“不,不好,许陵君。”在旁的太史青,忽然喘气声一下子加重。
陈景颤了颤身子,抬头小心去看,在昏色中,看见一骑虎背熊腰的大将,头束银冠,雉翎长缨,浑身的亮银长甲,不时映出光泽。
骑着的高头大马,马鞍边的得胜钩上,还挂着一柄加长的月牙长戟。
“垂头。”陈景咬着牙。
天下六大高手,八山六水四桥,七宝五樽三刀。许陵君则是许五樽,天下最负勇名的世家子。
田安不是说,许陵君去西面巡城了么?怎么一下子,又来了东城门。
“末将田安,参见许将军。”
“参见许将军。”
许陵君打量了田安两眼,点了点头。勒起了缰绳,踱着马蹄缓缓往前。
陈景几人不敢动,依然保持着拱手垂头的姿势。
“军礼不正。”许陵君忽然扬起马鞭,在邢小九身上抽了一下。
还好,邢小九终归忍住了脾气,并没有抽刀。
“兆丰营?”许陵君皱了皱眉,看模样准备要下马。
陈景沉默立着,只觉得周围的气温,一下子变得发冷。在后的大先生,明显在忍着寒意,隐隐有咳。
“兆丰营么,莫不是都用些老弱病残——”
下马的许陵君一语未完,忽然间脸色一惊,迅速转身拿起了月牙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