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圣旨之上,自然是空空如也,没有一个字,更没有文帝的玉玺大印…
杨勇似是已看穿了他的诡计,握住云凌的手又紧了一紧,道:“父皇当真让你来宣旨么?”
“大胆杨勇,还不跪地接旨!”杨素一想起杨勇曾经对他的冷嘲热讽,心中的气便不打一处来,连忙召唤一旁的禁卫军。而禁卫军们一见杨素的命令,又哪里会对这个已被废为庶人的太子有半分敬重,直直过去便将杨勇与云凌按倒在地。“阿凌!”杨勇见云凌被狠狠推到在地,原本肤若凝脂的手心已然被磨破了皮,眼中的血丝交织盘错着,狠狠地瞪着面前的杨广。
而杨广,自然也不会有半分恐慌…文帝已死,如今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呢?相反,杨勇越是恨他,越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反倒觉得愈发开心!
杨广微微冷笑,便似平日讲话那般漫不经心,道:“陛下诏曰:‘庶人杨勇,此前作恶无数,朕有心偏袒,是以并未重责。然朕思索多时,终觉亲情不可与法义相较,是以决断公平,赐废太子杨勇死,谥号,房陵王。’杨勇,接旨吧。”
虽明显知道是假,但杨勇听闻这一道“圣旨”,仍是忍不住怒道:“杨广,你假传圣旨,可知该当何罪?父皇如何会下这样一道旨意!”
杨广唇角一翘,望着这个曾经得到文帝无限器重,死前还想重新立为太子的杨勇,深邃的眸中不禁沁出了阵阵寒意,道:“父皇为何不会?”
“陛下自然不会。”不待杨勇回答,云凌已然冷冷答道。
因着夏日,她所穿衣衫也很是单薄,适才狠狠跪在地上,膝上已被磕伤,几朵血斑已然沁出了洁白的裤腿,令人看着触目惊心。然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似的,只漠然跪在地上,面上犹如极北之地的冰花,没有半分温度:“陛下仁厚,如何会有这样的旨意呢。这种旨意,恐怕只有你杨广才能想得出。”
杨广原本洋洋得意,然听闻云凌这般不屑的语气,心中好不容易熄灭的怒火又一次燃起。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这样说自己?在她的心中,自己依然如此不堪了么?
杨勇,究竟有哪里胜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