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安慰我了,”云凌轻轻一摆手,眼底不禁流露出痛苦之色,“此时虽然不是我授意,可…终归与我有脱不开的关系。”
为何,为何当初没有想到这一点?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云凌怎能不怨恨自己?
早已知道,那陈柔言的xing子十分极端。表面上,她虽然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可她若是放手一搏,再多的大内高手又能拿她如何?一个人若是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事情能够做不成?
云凌不得不承认,当初,自己正是看上了她这一点,才觉得复仇有望。可怎知,她虽心恨独孤皇后,却更恨文帝!她虽心痛独孤皇后处死了自己的母亲,但文帝,才是那个始作俑者啊!
“沉星,我…我要进宫一趟。”云凌痛苦地摇了摇头,豆大的泪珠子从眼眶之中轻轻坠下,啪嗒啪嗒的落在锦被之上。
“这怎么行?”沉星大惊,连忙否定道:“娘娘,此事万万不可。如今您身子虚弱,哪里经得起舟车劳顿呢?何况您就算去了,也是于事无补啊。”
“不,”云凌摆一摆手,哽咽道:“此事皆是因我而起,我若不去看看,怎能安心?”
“难道娘娘准备前功尽弃了么?”沉星心中一急,轻轻跺一跺脚,道:“娘娘怎么糊涂了?宫中的陈美人因着南陈的旧事行刺陛下,东宫的云昭训不顾自己身在月中,巴巴的跑去是要作甚?岂不是不打自招,平白惹人疑心么!”
“这…”云凌虽是一向的心思缜密,可往往容易情绪用事。而沉星此时的提醒,恰恰是提醒了她。
“娘娘,”沉星轻轻屈身,在床榻边握一握云凌的手,道:“娘娘,听奴婢一句劝。咱们与那陈美人见过两面,奴婢可以断定,她绝不是个蠢笨之人。一个人若是想死,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她若不堪受辱,早已没了生存之念,早在她被陛下临幸的那一刻便一条白绫悬在了梁上,何必等到今日呢!”
云凌轻轻吸了一吸鼻子,适才慌张的心也渐渐平稳了下来,轻声道:“所以,她定不会让自己死的毫无价值。”
“不错,”沉星轻轻点头,道:“林姬去了也有些日子了。她若真是一时冲动来行刺陛下,何必等到今日?依奴婢看,陈美人,定是另有所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