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有奴才出卖主子,无非也就几个原因。一是不得已,便是家中亲人亦或是宫中当差的兄弟姐妹被他人所控,不得已要出卖主子为他人卖命。二来便是宫中侍奉的主子处境堪忧,奴才便易被他人收买,背叛主子。三来,便是从一开始,那奴才便跟主子不是一条心。
问了短短几句,既然碧月没有亲人,便可以确定她不是受迫而为之
若说是因为钱财,那也不大可能。云凌初入东宫便身居昭训之位,又是陛下亲自赐婚,太子“宠幸”有加,在云涟殿当差的下人自然都很是得脸,对这处境会有什么不满意?恐怕比主子还要盼着主子能恩宠不衰呢。即便之后她有一月未得宠幸,可以成姬的城府,必是将静熙托付给她之前便已做好了全盘打算,断不是云凌失宠以后才现来收买她云涟殿的奴才。
所以,从一开始,碧月便是成姬的人!
知己知彼,事情便好办多了。
“真是可怜。那侍奉云涟殿之前,是伺候哪位主子的?”碧月原本秀丽的面容因抽搐而变得扭曲不已,原本不敢抬起的眸子求助似的频频望向成姬,暴露了她内心的惶恐不安。
“云昭训在问你的话。”见碧月久久不曾作答,一旁看戏的独孤皇后反而先没了耐心。
“是…奴婢在侍奉云涟殿之前,乃是…乃是乐庭的…而后…而后便…”碧月努力地想说得顺溜些,然而却由于紧张而越来越口吃。
“乐庭的?妾身想起,当年成姬姐姐好像也是乐庭的人呢。似是弹琵琶的乐伎出身?”云凌似是不经意道。
“妹妹,现在我们在重阳殿中,还请妹妹谨言慎行。”成姬最恨别人提起她屈辱的出身,此时早已恨得牙根发痒。
舞姬乐伎皆是jian籍,这些女子若论身份,实与风尘女子相当。即便成姬今日已为太子姬妾,可若真论起身份,恐怕还不如出身清白的贫民高贵。觑到独孤皇后的脸上未曾闪过一丝同情,云凌低眸一笑,继而道:“姐姐这是多虑了。姐姐今日已飞上了枝头,早已不是当年的乐伎了。只是…”云凌转首向碧月道:“只是碧月你怎么没能好好学学成姬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