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丽芳被护士赶着起来,瘦小的身体跟在时鸢身边,显得更加瘦小了。
看到时鸢手上的手铐和电击棍,她的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
时鸢很识趣,随便找了个袋子,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了袋子里。
奇怪的是,被放出来之后,程丽芳的敌意瞬间消失了一样。她乖乖巧巧地跟着时鸢,嘴里也不说话了。
她提前叫了一辆车过来,司机看到脏兮兮的程丽芳,皱着眉头赶人。
“去去去,我不接疯子!”
这话说得很是伤人了。
时鸢微微皱眉,但也没勉强,随着司机走了。
程丽芳主动伸出手拽了一下时鸢的衣袖,“走,走!”
虽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时鸢还是很老实地跟着走了。
走了十来分钟,时鸢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公交站牌,她瞬间明白了程丽芳的意思。
公交站牌的铁皮上爬满了红色的锈迹,时鸢在包里掏出卫生纸擦掉上面的浮灰,让程丽芳先坐下,而后自己坐在了她身边。
程丽芳很自然地靠在了时鸢身上。
她身上虽然脏,却没有一点怪味,时鸢任由她靠着。
“回去之后先给你洗个澡吧。”
程丽芳家的钥匙都在院长手里,她属于失孤老人,家里没人了就只能交给精神病院照顾。
院长千叮咛万嘱咐,那房子可不能毁了,程丽芳百年以后,那是要收给精神病院的医疗费。
程丽芳小孩一样拍着手,高兴地喊着,“好诶好诶,回家啦回家啦!”
这地方偏远,公交车都要半小时才来一趟,时鸢和程丽芳等了很久,破旧的公交车叮叮当当开了过来。
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这里的一切都还像停留在二十年前一样。
古旧又带着尘封的尘土气息,一切都像是按照钟表上的指针,一点点向前走着。
程丽芳家里很久没人收拾了,家具上都落满了灰尘,时鸢带着她,拿着鸡毛掸子把家里上上下下打扫着。
程丽芳年龄大了,再加上精神状况不好,但拍着手,在一边帮忙加油呐喊。
洗澡这样细致的事情,时鸢是不避讳的,面对病人没什么好躲避的。
但程丽芳忽然像是害羞了一样,捂着毛巾,怎么都不让时鸢碰她。
无奈之下,时鸢也只好由着程丽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