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的话刺到了齐芳内心最痛的一点。
她最忌讳的就是这么多年周家还没个续香火的孙子。
她脸当即就垮下来了,“你这丫头怎么说的话!都是我们周家的骨肉,我有什么要不要的?”
时鸢笑呵呵的点点头,“周奶奶这次说的话我很喜欢,但我妈现在都被气到医院了。”
“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谁说的准呢?”
齐芳的态度稍稍软了些,她缓了口气坐在椅子上,“不是我非要逼你,安安着急参加比赛,不能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耽误了。这可是全国性的绘画比赛!安安出了名也是咱们周家人跟着沾光。”
她难得向荣珍解释这么多,直说得口干舌燥。
“好歹那孩子还要叫你一声小妈,你也是个长辈,真的忍心刁难孩子吗?”
齐芳眼睛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她软着语气好声好气地和荣珍商量。
荣珍本来就心肠软,一听齐芳这么说,顿时也有些不忍心了。
时鸢在她开口答应之前先拒绝了。
“那可不行,周安安能住进去,但她妈不行。”
时鸢拒绝得干脆利落,没给齐芳周旋的余地。
齐芳装不下去了,一拍椅子站了起来,“你到底什么意思?都跟你说了秦琴是我女儿!”
微微垂了垂眸子,时鸢掩住眼中的讽刺。
这话她是一概不信的。
“当成亲生女儿,”时鸢放下了摸着荣珍肚子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齐芳,“那也不是亲生的。”
齐芳自以为自己精明,实际她那些小心思早就被人看得透透的。
还有什么理由让她非要把秦琴塞进周家?
“你要是这么较真,你别忘了你才是真正的外人,我们周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了?”
事已至此,齐芳也不装着了,刚才的好脸色尽数消失,嘴里挤出来的话尖酸刻薄。
时鸢抿着唇,难听的话她不是不会说。
可毕竟妈妈还在场。
霍焱沉看穿了时鸢的心思,他轻笑了一声,“体面人家大多不会这样做。”
这句话格外刻薄。
但恰好对上时鸢的胃口,霍焱沉替她把不能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她很高兴,微微笑了笑。
齐芳平生最在乎的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