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命艰难的伸出手,在她脸上轻轻拍了几下,“哇~”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牵引了体内的伤势,一口滚烫的鲜血从他嘴里吐了出来,刚巧不巧喷在了他正对着的小寡妇脸上。
鲜血的热度终于唤醒了小寡妇的感知,那双空洞的双眼也在慢慢凝着焦距,她缓缓转过头,看着身旁那张嘴角带着血的脸,眼中的死气在慢慢消散着,那潜伏在心中长久的悲痛也在慢慢蒸腾着,终于在某一刻彻底爆发了出来:“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我没有被遗弃!我没有被遗弃!”哭声格外响亮,也异常悲伤,不过却已经带上了感情,带上了每个人都该有的喜怒哀乐。
任命感觉那抱着他脑袋的双臂格外有力,虽然这让他本就不好的情况更加糟糕,但是在那依然残留着悲痛的怀抱里,他开心的笑了,就如那开在淤泥里的荷花,险峰上的雪莲...
隐殇再一次驻步,那留恋中掩盖不了,怜悯,无声的咆哮。眼泪,被吝啬的典当给,卸下防备后——挣扎不开的无助,才明白坚强,也是另一种诅咒!越是坚强的女人,在悲痛爆发的时候,越是无助。
那抱着他脑袋的双臂是那样的紧,紧到他已经呼不出气了,当肺中最后一丝空气告竭,任命本能的张了一下嘴...
哭声骤止,时间有了这么一刻的停顿,然后任命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摔了出来。
“啊!”不要误会,不是美女羞涩的惊叫,而是任命短促的痛叫。
“你...你怎么样?”任命听到小寡妇的询问,抬起了头,此刻她已经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他,已不再如温泉相遇时那般从容,因为现在的她不再麻木,生活并没有抛弃她;因为现在的她很敏感,坚强的外衣被卸下,剩下的只是一颗在风中毫无遮挡的心...
“很不怎么样。”任命到现在还记得温泉相遇时小寡妇刁难的话,所以他想找回场子,小男人的记仇比小女人更加可怕而且更加长久。不奈小寡妇却没听明白他话中的不忿,山村的女子哪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她只以为李佛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忐忑的问道:“那...那怎么办?”
“我想你还是先顾下你自己吧,我还死不了。”任命看了一眼少女那如绸缎般光滑的后背,却发现眼睛再也移不开了,此刻危机已去,而少女也恢复了过来,他心中已无牵挂,虽说他对此事的“阅历”很丰富,但是就算如此,他那自以为成熟的心性也不过是个未经人事的小青年,“食色性也”饮食男女谁能淡看这方面的欲望?除非是和尚太监,不!和尚太监也有这方面的想法,不过前者是有心无胆,后者是有心无力罢了。任命看得格外的理所当然,他想,患难自然见真情,真情自然要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