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忽然间双腿发软,身子微微摇晃,似乎站不稳一般。
他抬手摸了摸额头,装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说道:
“陛下,微臣突然感觉身体不适,好像是发烧了。
这监斩之事,微微臣恐怕难以胜任。”
“哼!”朱元璋在一旁冷眼旁观。
徐妙清见状虽然心中焦急,但碍于朱元璋在场,不敢轻举妄动。
朱有容则急忙上前一步,拉着江临的衣袖,关切地问道:
“江临,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快跟我说说。”
江临故作痛苦地皱了皱眉,说道:“浑身无力,头晕目眩,哪儿都不舒服。”
朱元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江临啊江临,你就别装了。
咱爷俩谁不了解谁?你大可以装病,但别忘了,戴思恭可是你的徒弟,我可以让他来给你瞧瞧,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病了。
大不了明天咱可以派禁卫抬着你去监斩!”
江临闻言,心中暗叹一口气,知道实在是躲不过去了。
老朱这是非要把自己变成他的剑,去执行那些血腥的旨意。
无奈之下,江临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陛下,微微臣实在是身体不适。
但既然陛下如此看重微微臣,微微臣只能勉为其难,答应下来了。”
朱元璋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对了。
江临啊,你此刻,去大牢看看吧。
李善长说了,他想再见你最后一面。”
听到朱元璋提到李善长想再见自己一面,江临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意外。
毕竟自己跟李善长并无多少交集,只是上次自己奉旨去押送了他一趟而已。
如今他临死之前,为何会想见自己?
江临心中疑惑不解。
朱元璋看着江临一脸意外的表情,呵呵一笑,说道:“江临啊,你很意外?
其实咱也很意外,咱跟李善长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一起打天下,历经风雨。
但没想到他临死前想见的不是咱,而是你。”
听到这话,江临心中不禁一寒。
一是因为朱元璋自己说跟李善长几十年的老朋友,可朱元璋仍然要狠心地弄死他。
这让江临不免有种兔死狐悲之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也落得如此下场。
二是朱元璋此时此刻说这话,其中的意味不免有些深沉,让江临不得不提高警惕。
江临忙解释道:“陛下,微臣实在是不清楚李善长为何要见微臣。
微臣跟他并不熟络,公主可以作证。”
说着,江临看向一旁的朱有容。
朱有容连忙点头说道:“是啊,我可以给江临作证。
上次李善长就是给江临讲了一些人生道理,并没有别的什么。”
江临见状,连忙说道:“既然如此,微微臣就不去见他了。
微臣身体不适,还需回去休息。”
朱元璋闻言,呵呵一笑,说道:“江临啊,咱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你去吧,但是咱跟李善长多年朋友君臣,临别了,标儿,你陪着江临去吧!替咱给李善长送一顿上路酒。”
说着,朱元璋看向一旁的朱标。
朱标闻言,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