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您觉得下人这样也没关系，您作为主母是有意包庇，才导致今天在宫里……”

“怎么可能！”

郑娇雪故意激怒江夫人，见她已经慌忙打断，也就不再往下说了。

“刘公公，这两个……”江夫人本想顺着郑娇雪的话说，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这才发现，江凌霜身边的绿珠也早被小公公压着，嘴里塞着布条，一双眼睛哭得跟核桃似的。

她心里一阵疲惫，叹了口气说：“罢了，那就有劳刘公公了。”

作为主母和母亲，江夫人看到自己的两个女儿身边的丫鬟都如此不争气，觉得无比尴尬。宾客们看她的眼神也变得微妙起来。

都说江家家风严谨，江尚书一表人才，清廉正直，不贪恋酒色。

当年他是京城高门大户最心仪的女婿人选，只可惜早早就和林家的幼女定了亲。

可如今看来，他的夫人连府里的下人都管不好……

采荷和绿珠被带走了，对宾客们来说，不过是两个不知好歹的下人，无足轻重。

大殿里很快就恢复了欢声笑语。

而在江府，一场风波过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叹息。

当江凌霜踏入慎刑司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令她心头一紧。

采荷与绿珠已不复人形，仿佛遭受了世间最残酷的折磨。

进了慎刑司，哪还有活路可言？从祖宗十八代到个人经历，无一不被细细盘问，一个问题往往要重复数十遍，直至人心力交瘁。稍有差池，便是无尽的苦刑等待。

采荷虚弱地躺在刑架上，体无完肤，但衣衫整洁，未染半点血迹，足见慎刑司的手段之残忍与高超。

绿珠同样生死未卜，沁嫣轻轻掀开白布，只一看，便迅速盖回，绿珠的后背至膝弯，肌肤泛着诡异的青紫，这种深入骨髓的痛苦，远比皮外伤更加惨烈。

江凌霜凝视着二人，心中却无丝毫快意。

她们不过是替罪羊，所受的惩罚，不过是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的代价，却丝毫未能平息她内心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