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以前，听到有人意图算计自家兄弟，顾白一定会爆发出骇人的杀意，并毫不犹豫地展开反击。

但在经过李百川的指点后，顾白的思想境界有了一定的提升，虽然还达不到那种遭遇巨大变故，还能淡然处之的层次，至少也能做到最起码的克制和冷静。

就比如现在，夜莺怀疑白鹭有猫腻，却拿不出真凭实据，如果自己贸然插手，到最后只是个乌龙，就不仅仅是夜莺辞去队长位置这么简单了，很有可能会激发藏锋队伍里的内部矛盾。

原先依靠藏锋威信压制下去的不满，也将会瞬间爆发，搞个一地鸡毛鸭血，这不是顾白希望看到的结果。

见顾白迟迟没有表态，夜莺很是焦急，转而将目光投向灰鹰，说道：“灰鹰，我知道你最近只负责考察新人的简单任务，但应该也对白鹭的异样有所察觉吧？”

注意到顾白的视线也投了过来，灰鹰不好再保持沉默，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夜莺眼睛一亮，说道：“果然连你也觉得不对劲！”

不等她说完，灰鹰打断道：“不过，我也没能找到实质性的证据，但我还是在暗地里提醒长官要警惕白鹭，结果就是考察新人的任务指派给了我。我的特长是在跟踪监视和枪械运用，而四队或五队的队长才适合担任考官，因为他们拥有很强的洞察力和应变能力，能根据应试者的水平，对考察的内容进行适当的调整。”

夜莺皱眉道：“你这是怀疑长官已经被白鹭操纵，她为了不让你碍手碍脚，所以才把你调开？”

“……”灰鹰沉默几秒，微微摇头，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那位新人的考察任务，恰恰就是监听，而目标就是那个保护对象。长官把这个任务指派给我，既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这一次，轮到夜莺陷入沉默。

顾白突然朗声道：“藏锋？”

夜莺原本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低头想了想，拿起放在沙发椅上的衣物，转身便进了浴室。

瞥了一眼重新被关上的浴室房，顾白不动声色道：“你不是吹嘘你队里有个催眠大师吗，把她叫到我这里来吧，正好也学一学催眠，说不定以后能用得上。”

“没有问题，不过我都是按照两人一组来划分的，说吧，灰鹰和夜莺，你打算留哪一个？”

“灰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