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浪子回头？是那个姓钱的小子吗？他还真的按你说的去做了？”

一道略显散漫的声音从顾白的身后响起，顾白不需要回头，也能知道对方是谁。

他淡淡道：“为了能重新站起来，钱俊高就必须得按我说的做。”

藏锋整理了一下起了褶皱的衣服，为了图方便，他是直接从阳台过来的。

听到顾白的话，藏锋撇了撇嘴，说道：“我就纳闷了，既然还要治好，干嘛还要打残他？这不就是多此一举嘛。”

“一开始只为了激怒钱霸道，令他丧失理智，也是为了让这个傲慢自大的二世祖明白一个道理，既然犯了错，就得付出代价，当然，我本来是没想过要救他的。”

顾白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李局发来的短信。

“那为什么又突然改主意了？在我印象中，你可不是那种会轻易反复的人呐。”

藏锋坐到顾白对面的沙发上，拿起一颗刚洗过的苹果，啃了几口。

“因为那些受害者的善良。”顾白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我托人把钱俊高的事情刊登到报纸上，这件事你是知道的。”

“对呀，怎么了？那些受害者是不是特解气？”藏锋坏笑道。

“……”

顾白沉默几秒，像是在整理措辞，说道：“不，不全是。”

“有些人见钱俊高躺在病床上，心生不忍，便原谅了他，认为他为此付出代价。藏锋，是我低估了他们的善心，也有些自以为是了。”

藏锋闻言一愣，不解道：“队长，你这话让我很迷糊呀，难不成你还希望那些人对着那小子破口大骂不成？”

“当然不是，我只是突然醒悟过来，我的所作所为，仅仅只是为了满足自身需求，与那些受害者并无实际益处。”

“就像李局点醒我太过招摇一样，通过审视自身后，我发觉自己好像……”

说到这，顾白顿了顿，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膨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