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澜这才转过身,幽深的双眸,若无边炼狱,让人看一眼,便如同会落入深渊。
他一字一顿的说,“本王的身边,除了王妃,不会有其他任何人。”
单紫萝咬了咬下唇,“你想空手套白狼?”
步惊澜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本王不在乎与整个江湖为敌,也不在乎手上多沾你们离教百来条性命,本王是给你一个救离教众人机会罢了。”
说罢,他甩袖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茶楼。
单紫萝看着桌上,已经凉透了的茶,心中惆怅。
步惊澜说的没错,他不在乎,可她在乎。
她总不能,让离教上上下下,都死在不明不白的皇室纠纷中。
……
“阿嚏——”白落幽一袭单薄衣衫,站在沉降轩窗边,手中握着一本古籍,眼皮下已有一团乌青。
在宫中她总是睡不安稳,生怕遭了别人暗害,一晚上甚至起来好几次,去看看长安和步寒睡得如何。
总归不如在家中啊。
同时,她心中甚至有些愧疚,这深宫之中,纷乱不挣,红墙绿瓦,便如牢笼。
他们日后,要亲手将步寒送到这个地方,亲手推他做上皇位。
若是有选择的话,她情愿,她们一家四口,可以云游四海,闲云野鹤。
白落幽放下手中的书籍,看着窗外那浓重漆黑的墨色,脸色怅然。
只要步寒在登上皇位之前,说出半个不字,她都绝不会勉强他。
突然,沉降轩外,一闪而过个黑影。
那黑影的身量,仿佛有些眼熟。
白落幽原本就看着窗外,她的感官又十分敏锐,是以外面花草一动,她就凝眸看去。
那道黑影的速度虽快,却也未达到,步惊澜那种一点气息不外漏的境界。
白落幽脸色一沉。
细细回想一番,那身影,不就是步寒吗?
大晚上的,他穿一身夜行衣,在南国皇宫里穿梭,有几条命够他这样嚯嚯的。
白落幽来不及神思,身形一动,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