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回身调转。
有位持旗的引驾佽飞趁着此机上前,所持旗棍后顶居然插了个暗格匕首,直冲龙辇上的女皇,恭王骑马在辇侧,见此情状直从马上扑去龙辇为母挡刀。
女皇再老都是个武将,凤眸霎时睁开,立时抽过儿子腰间礼剑,右肘将沈弘宁往辇上一推,狠狠用礼剑将旗棍顶了,大喝道:“给朕留活口!”
有两位千牛小将持刀而上,打掉刺客手中旗棍后用刀两面制住他的脖颈,未曾想刺客袖中还有长刺,对准小将甲胄缝处穿过得以脱身后再抄袖匕,直冲龙辇上的女皇。
女皇将儿子推坐于辇,迅腾而站,礼剑飞出,庭悦脑气上涌,从后而上,两把剑,四个洞。
这或许算是她手底下的第一条人命,和女皇一起杀的。
留不了活口的,他是死士,他嘴里喷出来的黑血要比伤口迸出来的腥血更快一些,应当在行刺前就用了药。
庭悦身在背后,反倒好些,女皇迎面而战,龙面直接刺客喷涌而出的血,衮龙袍上污了好大的一块,凤眸精亮,死死挡住身后的恭王,怒喝道:“朕看谁敢害朕的儿子!”
底下随侍兵士官吏已跪了大半,庭悦捧手将女皇从龙辇上扶下来,心中了然,跪身请罪:“今日有人意欲行刺恭王,已被陛下斩杀,微臣职有疏忽,请陛下赐罪。”
女皇闭了眼睛,长吐一口气:“楼行止留此收仪,恭王受惊,小印子,起次辇归立政殿。”
庭悦领旨叩首,恭王与女皇上次辇归殿,女皇踩人兀时身子踉跄了一下,往儿子的肩头晃了晃,又憋起一股劲,这才上了次辇,坐姿也不如方才端正,半歪在儿子肩上。
陛下是真的老了。
她们当然晓得刺客不是冲着恭王来的,他就是要女皇的命。
女皇年轻时不要命地打仗,刚至中年为了生沈弘宁又不要了半条命,到如今两鬓白若霜雪,还能在舆辇上立时从抽出礼剑将救驾的儿子护在身后,正面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