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异牟宜进京都快是二十年前的事,晓得异牟宜与陛下少年在岭南道相识的臣子,按女皇自己的说法,早就陪葬在景陵了。
甚至连知道一点的许申蓬和秦义节,也是因为上回异牟宜进京,方登基三四年的女皇年轻气盛,拉着异牟宜在驿馆拼酒,俩人喝得晕晕乎乎找不着北,是他们把女皇护送回立政殿的。
至于许申蓬为啥说异牟宜居然还想上京来,嗯……这桩事非常风流,风流得都有些不道德。可她妥妥古代女皇帝,所以庭悦真不想谴责他们。
简单来说,上回异牟宜上京,南诏王后晓得女皇和异牟宜那点子情事,怀身大肚也要跟着国君过来,就怕他们死灰复燃。
女皇毕竟是皇帝,死灰复燃真没有,红帐深暖倒是真的,俩人在立政殿打着谈公务的旗号厮混,然后,侍君施斯儒领着另外几个侍君过来请安,正撞见怀着大肚子想抓奸的南诏王后,立政殿就……非常混乱地吵了一架。
女皇倒是没气南诏王后怀小孩这件事,她主要是气异牟宜颠三倒四地要管她纳侍君的事。
异牟宜气的也不是女皇找了一大堆面首,他气得是女皇找的侍君不像他就罢了,居然像楚奚越。
俩人根本没顾上旁边怀着大肚子的王后,上一刻钟还在塌上眠,下一刻钟,女皇当着众人的面,想用剑把异牟宜砍了,南诏王后本来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看他俩吵架还松了一口气,结果剑光一指,她被吓早产了。
女皇毕竟生养过,实在见不得这个,立马叫内侍去唤太医。
南诏王后在立政殿侧殿产了一个儿子,正好轮着许申蓬领着还是大皇子的沈弘兴来立政殿和陛下用膳,异牟宜接过襁褓中新生的儿子……让沈弘兴管他叫弟弟。
女皇当时就摔了象牙箸,要不是她那会子脾气要比现在稍微好一点,估计连餐桌都要被她掀翻,就说南诏王后刚生产完挪动不得,在立政殿留着坐月子吧,至于异牟宜,给朕滚。
所以真的很奇妙啊,后面送他们回南诏,女皇和异牟宜基本就冷着脸,倒是南诏王后抱着女皇嘤嘤嘤地哭了一场。
异牟宜出了京郊,就被南诏王后劝着又回了趟长安:妾身是见过夫君与陛下当年之情分的,甚至若非你二人有缘无分,也没有妾身什么事了,这回上京,下回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有些话,你们都说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