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悦跟着傅御侍由前宫走至后宫尚仪局,她一身官袍在后宫游走还是陛下体谅她每日忙得脚不沾地,没时间换衣裳准的。
只是如今那些宫婢内侍看她明明狼狈却走得无惊无惧,虽不晓得发生什么,但毕竟可以八卦了嘛。
八卦就八卦呗,庭悦连这么大的活都敢整,随便你们八卦。
东宫和南安郡王府为了上阵,这几个月来各种门路上上下下什么疏通的活都做了,内外朝臣在站队的可不止今日政事堂的那几个,她配合女皇看他们操心得焦头烂额日日试探,然后直接把所有人的布局给掀了。
庭悦把那群老狐狸老匹夫全摆了一道,做女官人为了什么,她不求富贵不求功勋,死过一回的人也不怎么怕死,她就求个刺激。
楼庭熙的名言名句有时候挺好用:这不比在后院整十八房小倌倌哄我刺激?
温尚仪见庭悦来了,先下身行礼,引着她往刑堂里走。
谁知道女皇要罚什么,她俩又没串通好这个,主要是女皇和庭悦说了也没用,提前去尚仪局打招呼才有用,可这样总会有人知道女皇和庭悦在做局,还是算了。
庭悦最佩服女皇这点,她明明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欲,哽在喉头却全都能咽下去,而且她挺疼庭悦的,女皇这辈子就没管过宫城六尚,所以她理直气壮地说“尚仪局最重的法”,这选择区间可大得很。
庭悦跪在蒲团上把官袍卸了很懵懂地问她们:“行什么法?”
傅御侍也懵了,尚仪局明面上最重的法就是打死拉倒,可女皇连大理寺都不准庭悦去,谁敢打死她,而且尚仪局要罚一个王妃要有罚令的,通常会下个令叫你某年某月某日脱簪素衣,到尚仪局刑堂领个罚。
啥文书都没有,陛下口谕又没说清楚,怎么罚啊,总不能让庭悦自己给自己下罚令吧,这不有病嘛!
“行戒罚。罚令本妃制了,郡王妃领罚吧。”守清领行罚女官而至,示意身边的女史将罚令双手呈递给庭悦看过,“你们都先下去吧,清河郡王妃言行狂悖,惹陛下大怒,本妃身为叔母,自要训诫两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