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宣春堂的卧榻诚然胡天胡地得一塌糊涂,他俩晨起时庭悦都不大好意思叫熙春和翠峰进来收拾,自己看不过眼先把底下的褥子团了。
陆云起在边上笑得不行:“你还臊这个的,昨儿怎么没见悦儿臊的?”
她红着脸把床边的蚕沙枕冲他砸过去:“白日少说两句有的没的!”
夫妇俩共休沐的日子不多,庭悦换了件清爽的姑娘家窄袖衣裙,要陆云起陪着她打靶子。
楚娆晓得今日庭悦在家,就派了东宫的赵良侍过来和庭悦对尚宫局的册子,其实是她安插在南安郡王府的侍婢和六堡说上了话,她指个人过来和庭悦汇报的。
庭悦射箭早就不用陆云起手把手地端着教了,习武场就他们夫妇俩持弓并立,你一箭我一箭地对着靶子射,赵良侍估计也觉得此事不重要,肃立在侧缓缓地和他们说。
“当真只是叫六堡忆一下本妃在闺中日日穿的什么吃的什么用的什么,然后原模原样地搬到康定县主身上?”庭悦
手上端了一把桦皮漆角弓,眯着眼睛射了一箭,疑惑问道。
赵良侍恭谨地垂首叉手:“回王妃大人,当真仅此而已,那位郭姨娘还说,先头南安郡王妃会因为康定县主写不好诗文请家法,后来听说您在家从未有过为了进学挨戒尺的事,她后头好歹不打了。”
“南安郡王妃十八岁中了个秀才,除了悦儿也算是我朝女中头一才了,望女成凤也是寻常事,康定那孩子确然聪明,折损在南诏……谁也没想到会这样。”陆云起对上庭悦侧过来的眼眸,话语里甚至有些给太子辩解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