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宁那德性就是娘啊你叫我明天来请安?不是,请安有个啥好来的啊,您那破事那么多,我没事过来请个安您不烦啊是吧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啥?是是是您是皇帝,您叫我来我就得来,成成成,我来成了吧?
摊上这破儿子,女皇想发脾气都不知道要怎么发,打,舍不得;骂,没有用,只能捏着鼻子欣赏沈弘宁整活,庭悦估计女皇欣赏他整活十几年,欣赏到现在都大彻大悟了:你想整就整,反正你不杀人不放火,朕瞧个乐子拉倒。
太子入殿厅,庭悦照着规矩站起行礼,他做了个规整的大拜,向女皇问安。
“你用膳了没有,坐这儿陪朕吃点。”女皇随意点了下头,下巴侧了一下身边的空位,小印子立刻会意,从边上挪了凳子过来。
沈弘兴坐定前对着做礼的庭悦摆了摆手:“侄媳起来吧。”
庭悦应声道是,顶规矩地在边上坐了,她陪女皇用膳有好几次了,大家埋头干饭不说话也很自然,就是太子一来,反倒气氛变得很尴尬。
庭悦比女皇小了三十多岁,明面上是君臣爷孙,可平日聊朝政和家事反倒没什么代沟,沈弘兴跟女皇那真是,近距离看见了才晓得,他俩之间似乎有个东非大裂谷,说话尴尬,不说话也尴尬。
要是沈弘宁分点他不要的脑子给他哥,沈弘兴分点他多出来的心思给他弟,女皇俩儿子就堪称完美,谁曾想这俩性子跟二极管似的,想想要做他俩共同的娘,庭悦就替女皇累得慌。
“想是近来户部和中书省案牍颇多,再晚些过来朕和行止都不晓得能不能给你留口饭的。”女皇用金玉象牙箸自个尝了两口箸头春,放下筷顿顿道了一句。
沈弘兴吞下饭食后规正道:“陛下叫儿臣过来,儿子定会来的,莫等着儿臣,您龙体要紧。”
“嗯,朕晓得的。”女皇点了个头,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见庭悦还在边上用羹,挥挥手叫小印子把那几道点心都给她布了。
庭悦有些受宠若惊地抬起头,轻声道:“太子殿下用些牢丸吧,晓得殿下要来,小印子特意叫尚食局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