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悦愣了下,端出一副皇家宗亲如菩萨般的架子出来:“少编排两句,这也是你能议论的?”
孟雷生自知失言,做了个规整的礼后向庭悦告了个罪,她挥挥手就放过了。
按庭悦的记忆,这当是孟雷生头一回去立政殿,沿着宫道往里走,她本着上司嘱咐下属的原则,叮嘱他在立政殿少说话多低头别整活的之类她爹之前嘱咐自己的话。
没想到孟雷生居然又笑了:“王妃大人放心,下官有分寸的。”
等到了立政殿,庭悦和按着规矩将书箱内的东西奉上,陛下看了眼站在她身侧低眉顺眼的孟雷生,翻了两页文书,随意披了个日:“回来了啊?”
孟雷生点了下头,温声道:“是,微臣回来了。”
好家伙,你俩认识啊!陛下,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官做到这份上,每日经手的文书反倒要比踏踏实实地干活更多,比如说现今庭悦送来的这份牍文报告,向来都是先给女皇看过披日,再送去门下审过,女皇最后披朱表示通过就能封档了。
女皇像是猜到庭悦会惊讶自己怎么啥大官小官都认识,又翻了几页手上的牍文就放在一边,温笑解释:“孟雷生是卢国公荐过来的人。”
未等庭悦表示原来如此,女皇挥挥手给他们赐座,此刻立政殿也没外人,开口对孟雷生端严问道:“康定县主那边,仵作验出来没有?”
孟雷生摇了摇头,语气艰忍:“郡王妃在南诏死抱着郡主的尸身,路上又日夜守着她的棺椁,要验也难,昨日微臣陪着宗正寺和刑部的大人倒是去验了,您也晓得,时日过去这么久,再要验也验不出太细的,只说确然是发了高热薨的。”
女皇沉声点了个头:“玉衡说得那些,你又晓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