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悦带着家中侍婢在里头陪着庭熙沐浴换衣裳安塌,陆云起在外间厚厚的木屏外喝茶等妻子出来,就听得里头细细微微地说话声,不免觉得好笑。
“啊!三姐姐,这褥子是不是宫中专供郡王府用的!怎么会这么松这么软和的!囡囡钻里头就不想出来了!”
“哪有什么专供的被褥,囡囡是咱府里第一个来借宿的,这些东西都是头回用,三四日一晒,自然会比你日日宿的软和些。”
“本来就比人家自己宿的那床软和嘛!这里头的芯肯定比囡囡在家用的好。”
“约莫也是这个理儿,我记得似乎是添了些天鹅绒啦,蚕桑线进去,囡囡喜欢啊,那等过两日我叫人把这床褥子送去你那?”
“囡囡都跟爹爹说好了,等考出了童试,就把行止馆后头那个小院子拨给囡囡住!到时候姐姐再来送……那个,这个掺了松针的枕头我能带回家去嘛,这个好香!”
“成,喜欢就带走,你头回不宿在家里会不会怕的,要不要我陪囡囡睡一晚?”
“囡囡怕个什么!我又不是苏瑶安出恭都要人陪,这外头还有小丫鬟守夜呢,三姐姐你还是快点出去找三姐夫吧,他在外边肯定等得急死了!”
“你少调侃两句我们大人……”
没声了,她被庭熙赶出来了。
庭悦揉着眉头哭笑不得,陆云起站起身将外间架子上挂着的斗篷往她身上拢了拢,夫妇二人顺着游廊往宣春堂的后门走。
见他拥着自己微微笑,庭悦环着他的腰问:“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