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宁这个人就是生错了时代,他要生在庭悦穿越前那个时候,她肯定第一个支持他去研究相对论。
是以庭悦看到那俩皇孙还有侍读的四份考卷,自己教的那几块每个人连字都写得笔走龙蛇大气磅礴,仔细再看看发现他们四个其实是在跟她平日写的那手都快变成草书的行楷在描。
她很感动,虽然他们描字描得不好看,但他们都做对了啊,太感动了!什么是师生之情,这就是师生之情!若非钓鱼水平太烂,她都想跟应先生似的给那四个小孩钓鱼去。
老儒生都傻了眼,有些玩意板上钉钉,总不能跟陛下告状说那四个小孩为了给自己气受故意只学了楼行止教的那两块。
那就是她楼行止教的好!
她教书先把那四个小孩当成小孩儿来看,文言晦涩不要紧,咱们先通义再通文,真觉得自己学不来就放过嘛,你还小呢,等你再大点肯定能明白,别哭别委屈啊,你大一点啥玩意都学得好。
那群老儒生古板,却很有胜负欲,这回小测让他们意识到自己仕途没有楼行止这个靠性别优势和嫁了个好老公走后门来得顺利,可能其实自己的本事本来就也没她厉害,多少有点伤自尊。
总算有位叫裴砚的学士忽然意识到跟庭悦一样搞教育才是真的搞教育,教书又不是搞个人观点输出,也不是颐气指使自抬身价,教书就是教书啊,把那些乱七八糟晦涩难懂的人间至道让小孩听懂了不就完了!
每天莫名其妙地吓唬小朋友算什么好先生嘛。
裴砚本来年纪就比较轻,三十五六的样子,比较愿意接受新事物,顺理成章地被庭悦策反,潜移默化之间,虽小学里头那群老先生依旧古板得跟条钢筋似的,好歹看见庭悦带着小朋友偶尔整个活不弹劾她了。
常大雅有回还很虚心地在庭悦教书的时候搬了个小凳子在后头听,庭悦耍宝似的讲了个段子,然后这个骂人精英没兜住,自己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