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给配的避子汤药性已温和了许多,说到底不过是些活血的药材,胡大人生了平安嫂嫂后才开始喝这玩意,她后头面首不断但也没有身孕,想着应当有用。
可她提了一嘴,当日陛下登基后便想着再哺育几个孩子,她断了避子汤好多年才有了二皇子,生得也十分凶险,元气损了好大一阵子才补回来。
自然了,这个药方南安郡王妃为保养身子也曾喝过一段时日,她断了没俩月就顺利又有了妊,所以这玩意其实也说不准,不过你家还有个爵位要承呢,最好等你生了孩子以后再喝。
庭悦深以为然,陆云起也非不讲人情,闺房之中的东西她一个现代人虽然知道风险可也确实没法子,每日弄些活血的食饮,自己计算小心些便是了,避子汤还是缓缓吧。
她轻轻靠在陆云起怀里,将胡大人写的信和盘托出:“我晓得你心里待我好,可真不用什么都一式两份的来,至于子嗣……夫君,你欢喜孩子吗?”
陆云起抱着她自己也愣了愣:“我自己也不晓得,小时见惯了我母亲为了求子吃的用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偏方,看多了自然就烦了,觉着子嗣有没有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只……若那个孩子像你,我会很欢喜的。”
像她的眉眼也是像,像她的性子也是像,他其实也未曾见过多少其他母亲与子女相处的碎片,只昨日抱着她,脑子里倒是恍然出来了一个剪影,若有一个孩子,像极小极小的她,和她一人一张方桌撑着脑袋读书,看累了就揉揉眼睛问他讨玉露团吃,光想想却也是暖人的。
庭悦趴在他的肩膀上去摸他的耳朵:“像我?我的孩子在读书上的天资大约是永比不过我的。”
没法子,她开外挂的。不过陆云起打仗的本事也差不多到顶了,要生个像他这么会打仗的也挺难。
陆云起拥着她笑:“你既不想喝避子汤便罢了,但若你真愿为我诞育子嗣,我怕会心疼歉疚极了。”
她探过去吻了吻他的鼻尖,并着她头上的步摇簪子发出清脆的敲响,她晓得自己还没准备好,可男女间有些食髓知味的事实在难说得很,如今也只得求求送子观音,让她的子嗣缘来的不早不晚些吧。
今日是他们成婚后头一回进宫,隔壁恭王府就派了个人过来,沈弘宁跟他俩说别起自家马车了,到时候他起个八乘的,两家一起进宫一起回来就完了。
宫内私宴大多开在南熏殿,已属后宫的位置,临近的宫所有些给陛下身边的侍君住,庭悦虽经常入宫,但第一回进这么里面。